四周十米高的金属外壁上，挂着一排无影灯，把古旧的祠堂照得一片惨白。
肖安固所在的房间内，摆满了监控仪器。十四名检察员轮换监察，一旦有异常情况，就会进入戒备状态。
“有发现吗？”
一名身穿行政夹克的中年站在肖安固身旁，目光炯炯有神。
他叫许立言，临危受命，目前是【相关部门】的主要负责人——相关部门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主要负责统筹处理无尽梦魇的相关事务。‘相关’的边界并没有明确划分，中央给予了这个部门极大的权力。
“还没有！”肖安固吞云吐雾。
许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上头已经在加急收编旅客了，大概这个月月底，第一批在编旅客就会上岗，到时候应该就会有所收获了！”
肖安固点了点头，又问道：“金皇夜总会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昨夜江城市的金皇夜总会出现了噩梦侵蚀事件，导致十七人当场死亡，六人受到污染，畸变成了长满触须的怪物。肖安固第一时间赶往现场，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事件平息下来。
污染源是一坨扭曲聚合的血肉怪物，肖安固觉得它不像是畸变的旅客，所以专程委托许立言派人去详查事故的起因。
“事情比想象中的更复杂。”许立言叹了口气。
“不能说？”肖安固问。
“以你的权限，有什么不能说的，”许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换个位置聊。”
两人过了安检，走进密谈室。
室内像是一个大棺材，连盏灯都没有，墙壁是无缝合金，内壁夹了铅块，四边还贴了隔音符，门口放着一台大功率的脉冲干扰器。
肖安固和许立言在黑暗中对坐，唯一的光线是烟头的火光。
“听说过密教吗？这事很可能和它们有关。”许立言问。
“哪种密教？佛家密教吗？”肖安固反问。
“没有那么正规，比你想象的更邪乎。”
“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金皇夜总会的那团血肉怪物，生前叫刘媛媛，特殊工作者，陪酒陪聊陪睡什么都干，三个星期前成为旅客，称号是人形刮骨刀。昨夜入梦后，突然暴毙，产生畸变。”
许立言也点了根烟，继续说道：“我运气不错，抓到了一名知情者。据其所说，刘媛媛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她是某个密教的信徒。”
“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肖安固用拇指挠了挠额角，神情颇为无奈：“他们该不会信仰什么‘无尽梦魇之神’吧？”
“密教不是最近才有的。”许立言的语气沉重了几分。
肖安固一愣，这句话背后蕴含的信息量极大。
“具体的我还在查，”许立言补了一句：“高层很重视这件事。”
“确实，性质很严重。”肖安固表示理解。
“比你想象中的更严重……如果那所谓的密教，真的掌握某种特殊的力量、亦或者比我们更了解无尽梦魇……”
许立言话没说完，但肖安固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