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柒的话音未落,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闻言,容铮和云月柒的动作都顿住了。
他们转过头,看着站在床不远处的小厮和郎中。
小厮和郎中同样也在看着他们。
目光相撞,小厮和郎中同时低下头。
他们瞎……
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容铮道:“你来看看。”
“是,王爷。”
郎中应声,低头走到床边。
容铮已经松手了,云月柒也可以用正常的方式躺在床上。
郎中按在云月柒的脉搏上。
云月柒向着郎中挤了挤眼睛。
容铮看来之时,云月柒马上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凄凄惨惨戚戚地看着郎中,问道:“郎中,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郎中将自己的手掌从云月柒的脉上拿开,又看了一眼云月柒衣裳上的血痕,道:“公子的身体全无大碍,可有腹痛?”
“没有没有。”
云月柒摇了摇头。
有也要说没有……
郎中捋了捋胡须,又道:“王爷和公子都无需担心,这衣裳上的血许是别人的,只需换件衣裳即可。”
“哦,原来是别人的啊,我就说我的身上没有任何伤!”
云月柒应和着郎中的话,又瞥了容铮一眼。
容铮的表情比刚才正常多了。
郎中又道:“不过公子风寒未愈,虽无需吃药,却也要注意休息,多喝温热之水,滋补身体。”
“嗯嗯嗯。”
云月柒点头如捣蒜,继续观察着容铮的表情。
容铮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从旁边的衣柜拿出一套衣裳扔给云月柒,冷道:“换上。”
说罢,容铮带着郎中和小厮一起向着屋外走去。
云月柒利落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起衣裳,对着容铮的背影喊了一声,“草民遵命。”
她拿着衣裳,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认识容铮这么久,她第一次觉得容铮面无表情的样子是多么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梅芳阁内有单独的茅房。
还好云月柒早就准备好了月事布,可以在这种时候换上。
容铮给她的衣裳是自己的。
所以云月柒穿起来会有些大。
她把袖口和裤脚都系起来,竟觉也还算不错,莫名穿出了一种古代男友风的感觉。
收拾妥当之后,云月柒又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
她拿起梅芳阁种的毛笔,撕下一方宣纸,写了些什么认真叠好。
叠好后,云月柒将字条握在手心,走到窗边。
她打开窗户,从衣裳里拿出一个挂在胸口的小哨子吹了一下。
哨子没有发出声响。
但不多时,一只小红鸟便拍着翅膀落在了窗边。
云月柒将字条绑在小红鸟的腿上。
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小红鸟受了惊,快速飞走了。
云月柒关上窗户,听门外传来容铮的声音,道:“换好了?”
云月柒走回床边,道:“换好了。”
她的话音落下,容铮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手里端了一碗红糖水,走到了云月柒的床边。
云月柒看着红糖水,喉间不禁动了动,“王爷,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