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云思齐回来了。
在阿雅看来,云思齐是一个人回来的。
但其实,云月柒就站在云思齐的身后。
看见绝念伤势的时候,云月柒愣了一下,马上蹲下为他查看伤势。
阿雅奇怪地看着云思齐,不解其意。
云思齐又看了一眼云月柒给绝念看病的样子,对阿雅道:“随我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阿雅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绝念。
虽还有些不放心,但她很快转过头,垂首道:“是,大姐。”
阿雅随着云思齐离开了。
云月柒听到了云思齐和阿雅的对话,她也不禁回头多看了阿雅一眼。
眼眸转过,云月柒继续查探绝念的伤势。
这些伤口看起来很深,但是对于长期接受训练的绝念来说都是小儿科。
他虽昏迷,但这些伤口也好处理。
云月柒拿出刚从药店偷来的药草为绝念包扎。
绝念偶尔还会因为疼痛发出闷哼的声音,云月柒便轻一点儿。
云月柒本因为绝念的伤口没有生命危险而掉以轻心,可真正包扎起来,云月柒才发现绝念身上的伤很多,是件麻烦事,再加上她在处理伤口这方面还不是特别专业,总是会弄疼别人。
绝念一呻吟云月柒便把自己的动作放轻些。
她一直忙活着,竟然忙到了天黑。
好在云思齐也兑现了她们来时所说的话。
只要云月柒不告诉云思齐可以进来,云思齐便一直在外面拖住阿雅。
云思齐不知将阿雅带到了何处,云月柒偶尔瞧瞧,已经看不到她们二人的影子。
待到最后一个伤口也包扎好,云月柒已累坏了。
她一屁股坐到绝念的身侧,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身边被她包裹得像是粽子一样的绝念。
月光洒落,云月柒忽见她眼前出现了一条红色的丝线。
这丝线隐隐约约,像是真实存在的,又像是幻觉。
云月柒眨眨眼,不知这丝线到底来自何处,只觉得这丝线和她靠的格外近。
她瞧着,这条丝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长。
她眨了眨眼睛,丝线已经蔓延到绝念的眉心。
云月柒的眸间轻动。
她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但在那一刻,她就像是受到了召唤,忍不住抬手按在了绝念的眉心。
指尖和眉心相撞,丝线和手指重合。
云月柒的瞳孔微缩。
她看到了,属于绝念的人生。
十年前。
这片大陆战乱不止,凰西国和胡国因为土地的事情打得不可开交,势不两立。
不过,那时候他们的实力都没有现在这么强。
在他们中间,还有一些小国在苟延残喘,勉强活着。
这其中,便有一个国家,名唤吴国。
虽说苟延残喘,但只要按时给胡国进贡,吴国的日子还算过得不错。
但在吴国,等级森严,没有平等。
奴隶在地上跪着爬行,贵族肆意践踏在他们的身上。
那一年,绝念十一岁。
而他,从出生起,就注定是吴国庆王府的一个奴。
没有思想,没有尊严,没有地位。
有一天,他看见庆王府的世子丢弃的糕点碎直咽唾沫,一时忘了动作,只呆呆站在原地。
看守奴隶的人见他如此,用鞭子抽打在他的后背上,怒骂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