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蘭宮的宮女向著秦澈請安,秦澈向著宮內走去,步子反而慢了,每一步都走的有些艱難。
他的喉間動了動,雙腿像是灌了鉛,不敢進去。
他害怕自己進去之後看到的景象,他害怕晗晗已經不在那張床上,他更害怕,這個他們兩個都有回憶的地方,變得空蕩蕩的讓人害怕。
他一步步向著裏面走,明明走的那麼慢,時間卻過得那麼快。
兩步,他便進了門,秦澈的眸子向著裏面看了一眼,只覺得自己胸口有一口氣總算是噓了出來。
晗晗還在。
※※
掌心的玉佩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沒有碎。
秦澈擡眸,顧不得玉佩,只怕吵醒了床榻上的人。
好在溫晗睡得很香,只是翻了個身,嘴角動了動,發出一聲睡夢之中的呢喃。
秦澈走到床榻邊,脫了鞋子,和衣而臥,蠟燭被秦澈熄滅了。
他伸手,將姑娘擁入懷中。
動作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吵醒了她。
姑娘似是無意識地哼了一聲,好聽的聲音從喉間發出來:“登徒子……”
“嗯。”
他應著,卻覺得從此以後,或許就不會有這種聲音了。
他的命已經懸在了刀尖上,精華說,晗晗的身體雖是毒可能從這個世界裏消失,他不知道會是什麼,只是現在,晗晗還在他的懷裏。
歲月靜好,一切安然,這樣的日子,他希望久一點……再久一點。
胸膛之中有什麼東西跳動的厲害。
秦澈的眼眶濕了,有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過,落在晗晗的脖頸裏。
天亮了。
時間過得太快。
秦澈一夜未眠,就這樣抱著她。
他已經好久沒有用這個軀殼來迎接天明了。
公雞剛剛叫了三聲,溫晗的眼眸驟然睜開,從床榻上跳了一下。
秦澈在一邊瞧著,忍不住溫柔叮嚀道:“小心孩子。”
說這話的時候,秦澈更心疼的,是溫晗。
好端端的,卻要受這樣的苦。
本就是貪睡的人,什麼時候養成了天明就會起床的習慣。
溫晗一怔,眼眸眨巴眨巴,看著秦澈楞了。
她的身子趴下,眼睛又閉上了:“我一定是沒睡醒。”
大白天的,她竟然看見秦澈的身軀坐在她的面前,這不科學!
這太不科學了。
秦澈看著溫晗,寵溺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開口道:“那你睡著,我要去上朝了。”
“啊?!”
溫晗的眸子睜開,拽住了秦澈的衣袖,皺了眉頭道:“這是怎麼回事?”
秦澈也搖了搖頭,眼眸中帶了幾分疑惑:“我也不知,或許是時間到了,我們也就自然的分開了。”
秦澈演的很真,溫晗想想,他們兩個這段時間也確實誰都沒有時間去找所謂的能夠將兩人變回來的配方。
這麼說?是偶然?
溫晗撇了撇嘴角,這變回來也實在太突然了一些,看來,這個孩子還是得她來生才行。
溫晗打了個哈欠,向著秦澈擺了擺手:“算了,你去上朝吧,剛好讓我今天好好地休息一下,這陣子每天早起,可把我累壞了。”
“好。”
看著溫晗的模樣,秦澈笑了笑,站起來穿好了朝服。
周圍侍奉的宮女和太監自然看不出端倪,知道今日不同的也只有秦澈和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