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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翁婿一场(1 / 2)

可也只这么两句清吟。就将一脸汹汹煞相的蚩蝉,陡然变成了一位娇娇嗔嗔小娇娘。

“哼!该死的许鸣。又酸又拽。又是‘两颗眼球’……就这么两句破词儿。没完没了还!……嗯。好喜欢。一想你就来啊。好的呢。老公!”

蚩蝉。絮絮嗲嗲着。可怜的蝉眼,即便被阿银烧秃了翎毛,烧得肚子上挺着一个血糊大窟窿。照样让蚩蝉这股子嗲劲儿,嗲出一身鸡皮疙瘩。

“恶不恶心啊?奶着卓儿,还不忘溜出去偷吃。自己捅出天大的娄子。这才念起你老公的好么?……女人呀!我呸!”

蝉眼。蔑蔑地啐了一口。与其巴望许鸣快来救场,毋宁更巴望许鸣腰里的红泥酒葫芦呢。

“闭嘴!蝉眼!安生点儿。许鸣他……这就来啦呀。”

蚩蝉。紧绷着嘴角。双手合十。痴痴惘惘地凝望着。

漫漫渺渺的虚空。自祭司峡谷那边儿,汹汹袭来。主宰苍穹的太阳,毫无招架之功。听任虚空,将其一缕缕一丝丝的,熄灭,抹杀,擦除。

天外之天,只剩空白。盘古开头时留下的空白。就是虚空留给浪巫草原的空白。

无辜彰河,筋骨寸断。恰如腐溃的墨蚺,尸气熏腾,一截截儿干涸,蒸发,漫天墨烟飞舞。

虚空触及。草场。毡房。人畜。金银。镔铁。磐石……扯地连天,霎时乌有,如烟如影。

巍峨屹立的王城坞堡跟前儿。这通晓世故的虚空,竟也踌躇不前了……亲不亲的。总归是岳丈老泰山。总该给卓儿她姥爷留下这最后一处小暖窝儿吧。

嘁!说破大天。不就一货郎小贩儿么!大祭司?充什么大尾巴狼呀!舞弄虚空。“空”你奶奶的腿儿去吧!

蚩庐。憋着紫茄子脸。张开双臂。冉冉而升。盘膝半空。冷冷一笑。

“怎地!就连你这货郎小贩儿,也欺负我没子嗣么?就连岳丈泰山的家务事,也轮得着你这外姓人染指么?……劝你自去。蝉儿。卓儿。就不劳你费心啦!……昂?许鸣!”

蚩庐。周身燃起泼墨般的幽幽烟火。墨色焰芯。黝黑火舌。裹着密密虬结的无数蚺虫。

“小咯。小咯。岳丈老泰山在上!可您老这襟怀着实孱懦了许多。蝉儿卓儿。小家子小情操。小婿无暇顾及……既然阿婵惹出天大的是非。今儿就论论天下苍生的是是非非!”

许鸣。朗声大笑。抱拳拱手。浅浅一鞠。兀自摘下腰间红泥酒葫芦。一把丢给秃尾巴鸡似的蝉眼。蝉眼汪着眼泪,咕咚咕咚直往脖子里灌酒。

蚩蝉。却恨得直翻白眼儿。许鸣那酸劲儿。酸起来简直活活齁死个人。

这都啥节骨眼儿啦。指不定阿银那锋锐的信子,咋折磨着卓儿耍呢。尤甚。蚩庐周身的墨烟,渐愈嚣张乖戾,渐愈将阿银及卓儿裹得密不透风。

卓儿。俨然成了人质……可她这酸爹。竟遑论起八竿子打不着的苍生黎庶。

“许鸣!死不死啊你!卓儿就被阿银生吞活剥掉啦!紧顾着自个儿发酸呀?……先将卓儿还我!你再接茬儿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