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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两颗眼球(1 / 2)

蚩蝉。蚺阵的唯一血脉继承人。这宗继承权。恍惚而遥远。可今儿呢。蚩庐肉身,原来竟是蚺虫大阵的饲主!

传说成真。尽管也是平生头一回亲鉴。这玩意儿。咋办?

滑腻。邪恶。丑陋。蚺虫到墨蚺——血脉沉寂无论多久多深。可总有一天爆燃。若。她爹蚩庐。活活一尊大魔头。

竟还不如阿银呢。阿银,只会愈变愈美。超绝锦羽三姊妹的美。

卓儿娘呢?好么,一屁股坐在火药桶上。等着血脉苏醒的那一天。该死的。任谁休想逃掉的血脉继承权。

咋办?——早早晚晚的。不也又丑又魔的呀。甚或,更丑更魔的呀。

许鸣。任怀里的阿婵,矫情,哭闹,撕咬。多一句白开水儿似的劝慰,就算他输。

可也真的疼!蚩蝉,掐他胸口。掐得煞白的指甲盖儿,掐到许鸣胸口汩汩血涌。

“诶!阿婵。干嘛拿我解恨呀!要么悠游虚空,咱俩回祭司峡谷去。要么杀回蚺虫大阵,干掉你爹。你这……走走走!跟我回家!”

许鸣。硬梗着脖子。死活不肯回头一眼。耳膜早也刺破。蚺虫渐愈茁壮嘶嘶嗦嗦的动静。卓儿奄奄一息,渐远渐弱的哼哧声儿。

“可我。我想卓儿!我身上的肉啊!……回家?祭司峡谷?那。那卓儿呢?……我咋办啊。许鸣!”

蚩蝉。恍惚着小奶嘴儿。小圆脸。肉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儿。恍惚着化作蚺虫大阵的母体及饲主。恍惚着那一天——卓儿弑母。扬长而去。

“诶?是你怕!怕这怕那!怕卓儿!那就趁早!……趁卓儿尚未断奶。浪巫草原随手哪位母亲的奶水都比你足!趁卓儿尚未灵兽栖身,卓儿姥爷一定给她物色一头灵犀超绝的灵兽!……留下卓儿。王庭王权王座。将来不知有多煊赫呢!”

许鸣。强忍着。不知还能强忍多久。卓儿孱弱的喘息,绞碎着当爹的心窝儿。

趁早!没错。就是要趁早。不然眼前蚩庐蚩蝉,父女决绝的一幕,必将一遍遍重演。

“宁肯有那一天。我。我也要带走卓儿!……许鸣。带我们娘俩回家!回祭司峡谷!……我错啦。错啦!再也不给你惹祸啦。许鸣。救我们娘俩!”

蚩蝉。任她哀戚,懊悔,求饶。许鸣,却也只笑盈盈着,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手腕暗自发力,死死将阿婵困在自己臂弯里。紧顾着驱策蝉眼,疾驰祭司峡谷方向。

直闹到刀刎玉颈,盈满血槽的地步。蚩蝉,摸出防身小金刀,逼着许鸣杀回浪巫王城坞堡。

“浪浪浪!啥节骨眼儿啦还浪!一个浪爹,一个骚娘,俩骚浪。净顾着瞎扯淡!……卓儿!再忍忍哈!你蝉眼伯伯救乖乖来咯!”

蝉眼。仰起脖子。吸溜光最后一滴荔枝酒,甩掉红泥酒葫芦,掠起乌亮巨翅,一弯黑色电弧,划向正遭蚺虫大阵蹂躏的浪巫王城。

可也晚了的。许鸣愕然。明明早也被虚空抹掉的彰河,竟然复生了么。

不!是蚩庐。是墨蚺。是墨蚺统御了彰河。彰河借着墨蚺还魂。

“蚩庐老巫。这是!……这是要灭掉现世。挟着泱泱彰河。挟着浪巫草原。挟着万物生灵。与他殉葬!……咋办啊?许鸣!”

蚩蝉。紧咬嘴唇。嘴里汩涌着一股浓浓血腥。生死无畏。却也罪该万死。这凭空而来的一场末世浩劫,岂不就是的欲念孽缘么。与仕囍的。与魂域的。与雪墓红窟秘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