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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蚩蝉下山(1 / 2)

幽祀与熬远的纷争,蚩蝉并不真的理解,但大祭司与二祭司分道扬镳,已然是不争的事实了,只不过谁也没有正是宣布而已……二祭司熬远,久居地府城邦,寓所便是熬远系中最为奢华的一家“养生堂”。

熬远那近五万人的徒众,也仿佛一夜之间解散了似的,一人不剩,不知所踪。

大祭司幽祀,则带着徒众们,浪迹天涯,游走四方,走到哪儿,就在哪儿开坛布道,讲魂域,讲灵兽,讲王者至尊们的伪善与杀戮,讲布衣黔首们的权利和自由……他不再收徒,而前来投奔的人却络绎不绝;他拒收金币,可诚意布施的人却争先恐后。

走出祭司峡谷的幽祀,让布衣黔首们真正领略到大祭司的品行、学识、气度和追求——绝非“荔枝就酒”那般恣意随性,却又比“幽情幽幽”还要飘逸浪漫。

如今的祭司峡谷,除了不荔香谷、骷髅湖、秃鹫悬崖,这些曾经热闹非凡,却又不会说话的见证者外,就只剩蚩蝉和丘狄两位祭司,及其不足百人的徒众,洒扫静室,照料荔枝,潜心酿酒。

“想他,就去找他,何必折磨自己!”蝉眼总嫌蚩蝉没出息,宁肯躲在静室里,偷偷地哭鼻子,也不敢跑出去追随幽祀的脚步。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蚩蝉羞涩道。她深知,幽祀是一个性情不受羁绊的男人,时间愈长,感情愈深,分手的日子也就愈近。幽祀和她分手,是那种无需缘由的分手,把这段情感贮藏起来,生命里来过这么一个人而已,分毫不影响下一段情缘,下一位爱人……找他,岂非自取其辱么。

蚩蝉从不奢望婚娶,她反感束缚,可她也同样反感分享——她不恨幽祀,却恨与她分享幽祀的女人,她们压根儿就不该出现在幽祀的生命里……如果可能,幽祀爱上一个女人,就让这世间少一个女人!

蚩蝉,也是天生没有灵兽的孩子,哥哥蚩溪,却有一头名唤嘚啵驴的灵兽。兄妹俩同父异母,蚩蝉是老蚩庐第五任老婆生养的孩子。

这有什么好稀罕的呢!自打“十年贱履”一忽成名,为穷哒哒、苦哈哈的浪巫部族捞到三张分别来自于连疆,归泱,飞锦的长期饭票后,蚩庐就由一名暮年猎手,成功转型为浪巫智叟。

如同女人对男人惯用的倾城色身;蚩庐对女人惯用的却是空盆来蛇+五迷三道……诸如吐故纳新,青春永驻,淡泊名利,宁静致远等等吧,世面上颇为流行心灵鸡汤、扎心文案,亦有所涉猎……来的容易,去的也快!鸡汤难免变质,文案迟早落伍,五个老婆全跑光了,百岁蚩庐,依然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孤独却不落寞,自由且浪漫着。

幽祀,刚从一个叫荔香谷的地方,莫名其妙地返回阔别八十一年之久的浪巫草原,当时就住在老蚩庐家。

父亲蚩庐,非说幽祀已然百岁,可人们眼睛里的幽祀,依旧是一位十九岁的偏偏少年……打第一眼起,蚩蝉就爱上了幽祀,变成了幽祀的跟屁虫儿,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哪怕两人都被蚩庐褫夺了浪巫族籍;哪怕两人被视作妖人赶出浪巫草原;哪怕两人相互依偎着再次回到荔香谷,白手起家创办祭祀学堂。

“别怪我没提醒你哦,蚩蝉姐姐,那种地方不是咱俩该去的地方!”蝉眼冷不丁地撂出一句,当即让蚩蝉面红耳赤,低头不语……蝉眼,是幽祀用手指点染出来,送给她作十七岁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