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还是在发抖，声音断断续续，“知道……了。”
金老板蹲下，一只手检查着他的身体，“还好，这格尔前些天刚打过一场，没好全，不然，今天倒地不起的就是你。”
段亦嘴角挂着一抹笑，又淡又冷。
晚上回到家，段亦倒在床上昏睡了将近五个小时，清醒后他去洗了个澡，换完衣服后，他拿过医药箱熟练的为自己处理伤口。
做完这一切后，他拿上钱去了医院。
早上五点的医院很少安静，他缴完费后，去了病房。
“小亦。”女人醒了，瞧见他的一瞬间，泪水直接淌了下来，“你又去……打拳了？”
段亦来之前特地戴了墨镜戴了帽子，为了就是不想让女人担忧。
可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妈，我不打了。”
段洁抬手想摸段亦的脸，但怕弄疼他，又收了回去，“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拖累了你。”
段亦握住了她的手，“妈，安心休养，不要想别的。”
女人低着头，哽咽道，“好……好。”
段亦接连三天没有来上课，萧槿榆觉得奇怪，就去问了宋嘉辛，结果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第四天，宋嘉辛请了假没来学校。
萧槿榆更觉得奇怪，于是她给段亦发了条消息。
结果消息石沉大海。
周日，萧槿榆在医院见到了段亦。
看到他的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眼花，出现了错觉。
直到她又看到了宋嘉辛。
“段亦，你不要命了，是吗？”宋嘉辛将药砸在了他的身上，“你是不是疯了？”
病房门没关，萧槿榆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
“这是最后一次。”段亦淡道。
“你上次也说是最后一次，结果呢？打拳打的不要命了，是吗？你怎么不死在擂台上呢！”
打拳？擂台？萧槿榆皱眉。
“我没死，你很伤心？”段亦抬眼看他。
宋嘉辛气的不轻，摔门就走，结果在门外看到了萧槿榆。
萧槿榆顾不上尴尬，问他，“段亦在打拳击比赛？”
宋嘉辛噤了声。
“正规吗？”
宋嘉辛沉默。
“他不来上课的日子，就是在打比赛？”
宋嘉辛开始装死。
“他脸上身上的伤，都是打拳打的？”
宋嘉辛叹了口气。
“为什么？”
宋嘉辛终于开了口，“你自己去问他吧。”
话毕，宋嘉辛转身就走，萧槿榆直接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段亦瞧见她，先是惊讶，随后又皱起眉头，嗓音也染了一层哑，“你怎么来了？”
萧槿榆举起了手中的袋子，“我来拿药，路过。”
“你怎么了？感冒了？”
段亦靠在床头，话语里透露着些许担忧。
“小毛病。”
萧槿榆走近，拉了张椅子坐下，这才看清段亦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伤，眼睛泛着肿，嘴角青紫，指关节处更有深浅不一的伤痕。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好半晌。
“段亦，你在打拳是吗？”
萧槿榆声音很轻，只是询问。
段亦不想骗她，点了头。
“那你还会打吗？”
段亦沉默了，段洁的手术很成功，但术后的费用并不低，一次缴费就要上千，他只能靠打拳来维持。
“段亦，我知道地下拳赛。”萧槿榆抿唇，“很危险。”
地下拳赛和无限制格斗区别并不大，但前者并不合法，裁判也不专业，并且拳手不能佩戴任何护具。
前些年，就有人打黑拳，将对手打死在了台上，最后判了刑。
“我没事。”段亦嗓音很淡。
萧槿榆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五月底，段亦回了学校，一回来，王杰就将他叫去办公室聊了两节课。
放学后，张星月拦住了段亦，身边有不少人打趣，起哄。
萧槿榆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余光时不时瞥向后排。
等最后班级只剩三人时，张星月率先开了口，“萧槿榆，你还不回去吗？”
“我，我现在走。”
萧槿榆瞅了眼两人，心里莫名酸涩涩的，离开教室后，她听见了张星月略带责怪的嗓音。
“段亦，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啊？”
剩下的话她没有再听见，一是不想听，二是没有勇气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