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我就回家了。”
萧槿榆哦了一声，又问，“那他要是不回来了呢？”
段亦靠在椅背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八点准时关门。”
“那还剩半个小时。”
“你还看吗？”段亦扫了一眼，“现在也没几个人了。”
“看啊，等你关店我再走。”
萧槿榆又到书架前随意抽了一本书，《小王子》她看过，也有一本。
段亦拿出手机正准备回消息，手指却不小心按到了相机，他正要退出，屏幕里却赫然出现了萧槿榆的背影。
他鬼使神差之下点了拍照，但却手一抖，镜头晃了一下。
照片很糊，但依稀能看出来这个背影是个女孩。
段亦盯着屏幕看了好半晌，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删掉这张照片。
八点，秦生没有回来，段亦准时关了书店。
“你现在回家吗？”萧槿榆问。
“不回。”
“那你要去哪？”
“去吃饭。”段亦双手插兜，微微俯身，嗓音很低，“你要和我一起吗？”
萧槿榆看着那张突然放大的脸，呼吸一滞，下意识后退，眼底划过一丝惊恐，几秒后，她猛地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人说，“好，好啊。”
段亦眉头微皱，后退一步，和她保持安全距离，“你怕我？”
“没，我为什么怕你。”萧槿榆眼底的惊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眉眼，她手指蜷了蜷，忽然说，“我还有事，先回家了。”
“再见。”
萧槿榆匆忙离开，留下段亦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萧槿榆，你在怕什么？”
他不解，掏出烟盒，咬了一根烟，没点燃。
深夜，外面下起了小雨，不大，却能勾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要钱啊！你今天不给钱，就别想回家！”
五大三粗的男人抱着双臂，将她堵在了巷子里。
“我现在没钱，你再等一周，我奖学金要下来了。”
萧槿榆环视一圈，却发现这是个死胡同，唯一的出路被四个男人挡的严严实实。
“那不行，我们等不了。”一个瘦的和牙签一样的男人走上前，眼神自上而下扫视着女孩，“或者，你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缓缓？”
此话一出，其余三个男人互相交换眼神，意味深长，暗有所指。
“我说了，下周。”萧槿榆攥紧了拳头，气的发抖。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牙签男啐了一口，“你一个欠债的，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欠债的人在牢里。”萧槿榆眼尾泛红，“关我和我妈妈什么事！”
“哟！”男人来了兴趣，笑的猥琐，“谁让你是他女儿呢，父债子还，你没听说过吗？”
“没有！”
萧槿榆吼了出来。
牙签男哼笑，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脸，力气不小，强迫她抬头，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你还不了钱，那就用你身体来还。”
“哎，还是个小姑娘，你要不要那么残忍？”
一个手臂纹满刺青的男人开了口，似乎有点不太赞同。
“这还残忍？”牙签男笑了，一头黄毛被风吹的立了起来，“我这儿也是帮她，不然，她怎么替她爸爸还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