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错，段亦痛改前非，准备重新学做人了。”
李沅还是不能接受，“他受什么刺激了?”
毕竟，段亦从高一起，就再也没有认真听过一次课，写过一次作业。
宋嘉辛笑了，吐出俩字，“爱情。”
李沅满头问号，“啥?”
“说够了没?”
段亦终于抬起了头，脸上写满了烦躁。
宋嘉辛讪讪闭嘴，李沅笑了两声，装作还有事，跑走了。
高二七班上午第四节课是自习，班里并不怎么安静。
段亦桌子上摊放着高一的数学书和练习册，眉头一直紧皱着，手中的笔刷刷写个不停，但仔细看，大部分都是错的。
宋嘉辛数学比他还烂，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段亦写的不对，哪哪都不对。
随着一声“操”，段亦扔下了笔，“啪啪”笔掉落在了地上，滚了两圈，滚到了朱子默脚边，他捡起，转头放在了段亦桌上。
段亦脸色并不好看，莫名烦躁，还隐隐透着一股无力感。
“咋了?”朱子默问完，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视着，迟疑道，“吵架了?”
“没有，段哥不会写数学题，气的。”
朱子默到底是最近听说了一点，没再问东问西，而是十分不见外的拿过桌子上的练习册看了看。
“诱导公式啊。”朱子默挑眉，“这个我学的最好了。”
“你会?”段亦问。
朱子默看了会儿题，肯定道，“这题挺基础的，我教你吧。”
段亦喝了口水，点头。
宋嘉辛:“???”
十分钟后，题目终于讲完，朱子默浑身上下写满了三个字，“快夸我”。
宋嘉辛突然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
“谢了。”
段亦拿过草稿纸，自己又算了一遍。
朱子默听完后，浑身舒畅。
下午放学，一班人全都走尽后，段亦轻车熟路的来到一班，然后坐到了她身边。
萧槿榆在写题，比较投入，没空理他，段亦看了会儿手机，后又凑上去看她在纸上写下了一道道公式。
什么玩意?
他连题目都看不懂，什么小球，什么变道?又是什么运动?
五分钟后，萧槿榆放下了笔，看到段亦迷茫的眼神后，她弯了眼。
“看不懂很正常，这个你还没学。”萧槿榆将书合上，又从桌洞里拿出了一个厚本子，问道，“今天想学什么?”
“函数。”
段亦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教材和一本习题，然后静静等她开口。
萧槿榆看着他，愣了一瞬。
“段亦。”
“嗯?”
萧槿榆浅浅地笑着，发出感叹，“你好乖啊。”
……
外面的天早已暗下，教室内亮着几盏灯，后方坐着两个人，彼此挨得很近。
“听懂了吗？”
萧槿榆将习题推给他。
“差不多。”
段亦拿过草稿纸又算了一遍。
今晚没有星星，但有月亮，很亮，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