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到崩溃，声音断断续续传进他的耳里。
段亦没见过这样的萧槿榆，在他印象中她总是笑着，有明媚，有温婉，有调皮。
可却唯独没有现在这样哭泣的她。
“你很好，哪都好。”段亦抱紧她，嗓音难得温柔，“比任何人都要好，就算你不好，我也喜欢。”
“真的吗?”
“真的。”
萧槿榆哭够了，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坐回座位后，她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本教材。
“今天给你讲化学。”
段亦坐在了她身边，没看桌子上摊开的书，而是看她。
“为什么哭?”
萧槿榆没有回答，而是在看书上的化合式，思考该怎么讲。
段亦合上了她的书，让她正对自己，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哭?”
女孩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但此刻却恢复了平常的模样，除了眼眶还有点红。
“没有为什么。”
她原本是没打算哭的，只是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突然没绷住罢了。
“段亦，刚才浪费了很多时间，要讲不完了。”
话毕，她又翻开了那本化学书，逃避了他的问题。
“今天不讲了，休息一天。”段亦难得没同她商量，替她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连一张纸都没留。
两人僵持着，最后萧槿榆叹了口气。
“段亦，我现在已经好了，不难过了。”
男生没有说话。
“没有人欺负我。”萧槿榆忽然一笑，“你带我喝杯奶茶好不好?”
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了校门口的奶茶店内。
等奶茶的空闲时间，段亦又出去买了个小蛋糕和一大袋零食。
“这么多?”
萧槿榆打开了盖子，拿勺子挖了一口，巧克力味儿的，很香很浓郁。
“你不吃吗？”
段亦摇头。
蛋糕吃了一半，萧槿榆放下了叉子，低着头小声道，“段亦，你要是一直追我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想?”
段亦将吸管插好，把奶茶递给了她。
“因为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啊。”女孩喝了口热乎乎的奶茶，很是满足，“我听别人说男生一旦追到了手，就会变得不珍惜，还会冷暴力。”
“那我一直追你好了。”他说这话时有点漫不经心，但又透着认真，“只要你开心就好。”
头顶的白炽灯亮的晃眼，萧槿榆只觉得眼眶酸酸涩涩的，她赶忙低下了头，慢慢喝着杯中的奶茶。
又过了好半晌，她才抬起头看他。
“你真的愿意一直追我吗？”
段亦额前碎发自然下垂，眼尾上挑，嘴角扯着笑，“愿意。”
凌晨一点，萧槿榆写完了所有作业，收拾完书包后，她在抽屉最底下翻出了一个日记本。
扉页写着:小鱼儿
字迹工整，纸页微微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萧槿榆没有看前面的内容，她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拿笔写下了最新的一段话。
【他说喜欢我，无论我好不好他都喜欢。如果有一天他看到了这个日记本，那我希望他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