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沫跟在他后面上了车，我们并排坐在后面，我眯起眼睛让她看我的脸，我说，“我现在都有皱纹了，看到没有？”
坐在前面开车的邱成转过头来对我们说，“那都是岁月的痕迹，资历的代表，应该值得骄傲。”
“好好开你的车。别打我们的岔。”小沫伸手推过他的脸，凶凶地对他说。我知道这都是小两口之间相互调情的伎俩，看似有点凶，其实语气里饱含了多少爱怜。
他发动车子，说，“好呢，绑好安全带，我们出发。”
“哎哟，小样儿，看来你找的这个还不错嘛。”我凑着小沫的耳朵，轻声说。
“那当然，不然怎么会激起我走入坟墓的勇气。”她满脸春光荡漾，对未来充满无限美好的向往，她说，“你怎么样，还是没有结婚的打算？”
我的思维暂时神游了一番，愣了几秒，说，“我啊，暂时没有。我跟你说，我有病，估计都不会结婚了。”
她戳戳我的脑门，说，“确实有病，神经病。”
我定了定神，望向窗外，我说，“我是说真的，我得了心衰竭，可能没几年可活了，还好你现在就悬崖勒马，要是再晚几年呐我就有可能来不了了。”
她掰过我的头，直直地鄙视我说，“切，谁信呐，心衰竭一般不是六十多岁才会有吗，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有，你是写小说写得太入迷了吧，都分不清现实与文学了。”
想起前几年小柏也是不相信，还说我是拿这个当作拒绝他的借口，我突然有点小激动，爆了粗口，我说，“靠，怎么你们都不信呢，你没发现我现在这么瘦了吗，并且我的脸色这么白，你没觉得和以往的白不一样吗，重庆的气候是养人，也不会越养越苍白呀。”
她用手捻着我的脸，仔细打量了一遍，说，“你这么说是觉得这种白白得有点不正常。”她捂住嘴，放大瞳孔，说，“哦，天呐，不会是真的吧？”
我朝她翻白眼，说，“你看我现在像是骗人的表情吗，我又不是学表演的，还会演呢。”
“现在联系起你发的那些微博想想，倒是明白了。”她托着下巴回想了一下，忽然很用力地拍着我的大腿问道，“喂，那你怎么不早说，这样奔波不会有问题吧？”
我把手覆盖在她的手上，平静地说，“还好，我就怕在路上不舒服呢，谁叫你不定在节假日嘛，都没人陪我来。”
车子现在离开了市区，驶向了高速，没有先前那么拥挤，邱成也没那么紧张了，他插嘴解释，“国庆节太多人结婚，我们提前那么早订酒店都没位置，就把日期提前了。”
我说，“我还以为你听不到我们说话呢。”
他手握着方向盘，很淡定地说，“你以为你们说得很小声吗，车里空间这么小，声音都扩散不出去，你们都影响到我开车了。”
我说，“被影响到那说明技术不好，哪能怪我们呢。”
他哝哝眉，说，“不愧是重庆人哈，说话这么直接。”
小沫一笑，淡淡地说，“嗯，你要不习惯的话就把耳朵塞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