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半夏将自己缩在沙发上,强迫自己不去想顾如湘离开前的表情。
陆斯月端着热水来到客厅时就看见余半夏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沙发的一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夏夏,来喝点水,别害怕,你相信我陆斯年不会这么对你的。”
在陆斯年心里,你是不一样的存在。
“真的?”
陆斯月点头,将余半夏揽进自己的怀里。
“别再想这些事情了,听说余叔叔最近出院了,我们要不要找时间一起去看看他?”
本以为这么说余半夏的心情会好点,但没想到余半夏只是委屈的将脑袋往陆斯月怀里缩了缩。
“不要,我不要看他,他不是我的爸爸,他是余昊天的爸爸,四月,你说爱到底是什么啊?”
余半夏缩在陆斯月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前,余半夏一直认为爸爸是爱着妈妈的,不然的话也不会从妈妈去世后便一直保持单身。
但现在看来,真相似乎不是这样的。
陆斯月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余半夏的后背,无声的叹了口气。
爱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对于她这个有着中度情感认知障碍患者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
等到郑莉媚回到家就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冒出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这俩孩子。”
看着头靠着头睡着的余半夏和陆斯月,郑莉媚让佣人拿来了毛毯轻轻盖在两人身上,然后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真可爱。”
郑莉媚弯腰想去摸一摸两人的脸时,突然看到余半夏脸上干涸的泪痕。
既然余半夏现在和陆斯月靠在一起,那就证明不是陆斯月欺负的余半夏,那唯一能把余半夏气哭的也就只有她那个不挣气的儿子了。
想着,郑莉媚叹了口气,蹲下身轻轻地摸了摸余半夏的小腹。
虽然她也很舍不得,但还是要将把余半夏送走这件事情提上议程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她怕没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余半夏便因为抑郁先撒手人寰了。
接下来的几天,余半夏都在陆斯月的陪同在华安各地玩耍,渐渐的也将陆斯年抛到了脑后。
医院内,正在换纱布的陆斯年听着崔律的汇报,脸上满是宠溺和无奈。
“还有顾如湘小姐,最近也没吵着要见您了,并且在地牢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病的征兆。”
别说发病了,妈的,吃得好睡得好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顾如湘是来体验主题宾馆了呢。
“正好,趁着今天有空,给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见她。”
“可是您的腿...”
“有一种东西叫做轮椅。”
没等崔律说完,陆斯年出声打断了他的顾虑。
得到医生的允许后,崔律推来了一辆轮椅推着陆斯年出现在了关着顾如湘的地牢。
虽说这段时间一直好吃好喝的“供”着顾如湘,但地牢毕竟比不上外面,硬件设施肯定没有那么好。
所以等到陆斯年再次见到顾如湘的时候,她早没了往日的端庄清冷感,窝在地牢的石板床上头发乱糟糟的完全像个疯婆子。
在看到陆斯年的一瞬间,那双无神的瞳孔瞬间放大,猛地朝陆斯年的方向扑了过来。
崔律下意识地将陆斯年的轮椅朝后面拉了拉,要不是两人之间有铁围栏隔着,他相信面前的疯婆子现在肯定已经骑到了陆斯年的身上。
顾如湘才不管周围的人是怎么看她的,一心扑在陆斯年身上。
“斯年,你终于肯原谅我了!你快点把我从这里接出去吧,这里又黑又冷,晚上还有老鼠和蟑螂在这里爬来爬去的,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