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姑娘不吭声，只闷头啃烧饼。
“咱家兄弟姐妹仨，就你一个人考上了高中，全指望你能考大学给家里争口气！你心里要有点数！”
胖姑娘啃完手里的烧饼，闷声说：“知道了，知道了。姐，这个月的生活费能多给我三百吗？我吃不饱”。
倩倩气的直接一耳刮子扇上去，大骂：“吃吃吃！就知道吃！”
*
刘家成拉着陈晓雪随便跳上一辆公交车，坐了五六站才下来，然后去附近的药店买了棉签和碘伏。
“我给你擦擦伤口，小心感染”。刘家成拆开棉签，沾了碘伏要给陈晓雪擦手背上的伤。
陈晓雪忙接过来自己擦，并不怎么在意。
“不要紧，就是擦破了点儿皮。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被庄稼、农具划破手是常有的事儿，不疼”。
刘家成还是坚持让她好好抹一下消消毒，他担心的是别的。
他知道倩倩的私生活比较乱，不是他想的脏，和倩倩分手后他接着就去医院做了个传染病筛查，他很后悔自己当初精虫上脑跟倩倩有了那种关系。
这是个值得他记一辈子的教训。
虽然很难开口，但刘家成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出来。
“倩倩她…是做夜场的，”话一出口，刘家成尴尬的脸上发热，他忍不住抬手搓了两下，心一横，接着道：“等到了省城，要不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别小看这点伤口，有时候能坏大事”。
陈晓雪吃惊的张了张嘴，她对做夜场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好像也能明白一点这个职业的含义。
她只是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刘家成，竟然能和夜场的女孩扯上关系。她也没想到倩倩竟然是从事这个行业的，她那么漂亮，身材那么好，陈晓雪原本猜她可能是模特。
“我和倩倩认识，是家里人介绍的，我不去那种地方”。刘家成局促的解释着，他不想陈晓雪用那种异样的目光看自己。
陈晓雪在他眼中算半个知己，她和他一样，是在高考路上努力坚持的人，年纪轻轻就从家里出来挣钱养自己，但依旧没放弃考大学的梦想。
甚至陈晓雪比他还要不容易，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刚从高中校园里出来，能知道多少社会的险恶？
丢了工作却依旧摆个摊卖衣服卖些剪刀、袜子之类的生活用品挣钱，刘家成理解她，赞赏她，甚至有些敬佩她。
说到底陈晓雪和他班上那些学画画的孩子是同龄人，他班上的学生花着家里的钱买小说买漫画，买衣服买化妆品，过着不求上进的生活。
这么一对比，刘家成更觉得眼前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姑娘，浑身都在发光。
陈晓雪的脑子里一阵电光火石，她仔细揣摩刘家成的话，觉得他可能是暗示，倩倩有性病？
她觉得这个揣测很荒唐，但是对上刘家成那张严肃的脸，又觉得自己应该没猜错。
“知道了”。陈晓雪点点头。
“检查的费用，我转给你。毕竟你这伤是受了我的连累”。刘家成说完便掏出手机给她转钱。
陈晓雪本来想谦让一下，说不用。但是想想又算了，没办法，她确实缺钱，一块钱都恨不得掰成好几半花。
“那，好吧”。陈晓雪收下了他转来的600块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