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种莫名的冷淡氛围中,几人商定了明日启程的细节,之后便各回各屋。
主屋的灯早早熄了,但东厢房的火光亮了半宿。
程川品尝到了程禾做的金色糖块儿,眼睛都亮了。
程禾笑着把剩下的都给他包了起来。
程川简单说了寻人任务的进展,程禾有些沮丧。
程川没提被人惦记钱财,几次危险交手的事,而是将包袱摊开,跟程禾盘点俩人的现有资产。
“你我各有一件法袍,你这件材质特殊,不沾灰尘汗渍,基本不用洗。”程川道。
那法袍其实是两件,上衣下裳,料子舒适,样式简单且利落,就是颜色……粉粉嫩嫩的,很直男审美。
程禾换上衣服转了一圈,屋里没有镜子,她也不知道啥效果,就瞅程川。
程川看了半晌,嘴角带笑,但是嘴上道:“像一朵大荷花。”
程禾白他一眼:“那你穿上你那件试试。”
程川去换了,程禾一看,顿时笑喷:“你这…你这件本来还好,纯黑色杀手风,但是你的脸还有婴儿肥,就…杀手小孩儿哥…哈哈哈!”
程川怒目,程禾越发笑得站不住了。
主要是程川上辈子是个双开门大高个来着,三十出头,升了管理层,说话还有点爹味。
这辈子白净漂亮小正太,真的很反差。
程川这衣服配皮质的腰带,腰带上带有好几个铜环扣,能挂刀剑。
他将一把毫无装饰的黑色长剑挂在腰间。
“帅的,帅的。像那种修仙小说里冷酷傲娇的小师弟。”程禾评价道。
程川哼了一声,继续翻东西。
一个可以斜跨在身上的蛇皮小囊,有奇异效果,能把所有装进去的东西变小,类似修仙世界中的储物法器,但只能将空间扩展十倍。
这是他昨日买的,花了足足九颗青玉钱。
程禾的法衣花了七颗青玉钱,程川的剑和法衣花了六颗,所有灵药、两匹好马加上鞍具,共花了八颗青玉钱。
前日岁安又拿出一箱彩贝,让寅犬送到城中。程川分批换了十三颗青玉钱。
如今他们手中现钱还剩十四颗青玉钱加一百三十彩贝。
虽说岁安那边还欠着一千多彩贝,但是程禾已经有危机感了。
橘子糖还是得做啊,除了糖,还得搞搞酱油、高度数的烈酒。
还有修行用的这些物资,不能只在市场花钱买,得去原产地搞啊。
程禾正想着,程川便道:“明日我与你们同行,但是中途要转道,去青郜之地的边境,绣山。”
“啊?为啥?”
“子汀今早来找我,她有一个新的任务,邀我同行,报酬是十个青玉钱,我答应了。”程川道。
子汀想去绣山找药。她的故友虽被救回,那条断腿却难以治愈。
还有一个婴孩,体质极弱,没有相应的灵药怕是会夭折。
青盐城的地下圆厅中没有子汀所需的灵药,她思来想去,只能冒险走一趟深山。
“怎么会有婴孩?”程禾疑惑:“是子汀的孩子吗?”
“不是…这事有点复杂。”程川陷入回忆。
子汀遇见到处求人救她师父的弯弯后,一度以为那个孩子是师徒乱伦而生,但是很快发现不是。弯弯根本没有奶水,那孩子是他师父扈昌带回来的,也是扈昌入狱的原因。
青盐城乃至整个滢国东北境,庶民都以和贵人交合,生下孩子为荣。
但是这荣光和财富,有几分真正落到了生下孩子的女子手中,就很难说了。
扈昌初入青盐城的时候身上盘缠不多,想着要去做任务赚钱,但还未进得去㻬琈脚店,就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被一个浑身狼狈,抱着孩子的妇人抓住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