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雯正在向对方家长道歉，受伤的孩子坐在旁边吃棒棒糖，另一个孩子只是耷拉着脑袋。
她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门。
随即。
被道歉的家长刷一下起身，指着她，怒气冲冲问道：“她就是他妈？”
几道视线集中到她身上。
她却发现她儿子根本没抬头，双手捏紧了衣服角，悄悄往里挪动了一些。
程意雯走向她，一边说道：“锐锐妈妈你不要那么激动，人都到了，该解决的问题，我们绝不会躲。”
程意菲拉她到外面，说了事情经过。
的确是乐乐动的手，把人推倒，俩孩子抱着打作一团，乐乐没怎么受伤，被打的锐锐身上多处擦伤，有两处破皮面积不小。
“他为什么打人？”
程意雯没好气瞪她一眼，语气又夹杂着委屈：“那个孩子说乐乐是没爸爸的孩子。”
她没说话。
程意雯接着说道：“他们让赔钱，不然就报警，乐乐能读这个幼儿园不容易，以后大概率可以去对口小学。”
“赔多少？”
“一万。”
她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便只好赔钱了事。
出了幼儿园。
程意雯牵着乐乐走在前面，她一个人孤零零落在后面。
她姐姐和儿子谁都没回头看她一眼，好像在幼儿园跟人打架的是她。
幼儿园外，转角一处打车的地方。
程意雯看了几眼手机，这才扭过头说道：“你今天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你怎么没发脾气？”
她咂吧下嘴，没发出声音来。
程意雯皱起眉：“他们让赔1万，你就傻不拉几赔1万，我喊你来干什么？”
啊？
不是让她赔钱吗？
程意雯没说话，拉开车门让乐乐先上车，她走近一步续道：“明天周末，公司临时安排出去培训两天，明早七点半，你来我家接人。”
不及她回话，程意雯的目光迅速打量过她的衣服：“今天倒是穿得人模人样。”
看着网约车离开的影子。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程意菲喊她来的用意，原主脾气暴躁，别说吵架，随时会干架那种。
程意雯原本的意思是，钱还是得赔，但是不用赔那么多。
然后。
她想起一个更恐怖的事情。
蹲在马路边，点开手机银行，查看信用卡账单，再查看银行账户余额……
大拇指急忙掐上自己的人中。
别说还这个月的信用卡，目前，她身上的现金仅有300多块。
她这过得啥日子啊？
身上一共只有300多？
不可能。
绝不可能！
她翻了银行消费记录，转账记录，支付宝和微信的各种记录，惊讶发现自己近期给一个叫王津的人转款10万，还在这个人的微信备注里找到一张她手写欠款的照片。
除了那10万，她还欠对方10万。
WHAT？
她为什么欠王津20万？
跟王津的微信聊天记录被删，在脑子里翻了半天，一时间没想起为什么欠他钱。
这个“隔壁老王”是谁呢？
即，程乐乐法律意义上的爸爸。
要知道，他俩现在还住同一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