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通知后的第三天，主办方让她去现场确认情况。
这个“情况”指的是投递简历时的照片和视频，是否跟本人实际形象有出入，通过审核后，领取两套车模工作服。
车展为期5天，早8点到晚6点，除了午餐时间，要求基本处于站立姿势，薪资每天1000。
对于第一个世界的程意菲来说，她从未保持那么长时间的站立，这一份工作对她而言并不容易，除了站立时间长，还需要保持适合的姿势和面部表情。
人流量最高的地方，往往聚集一众摄影师。
当她看见其他展位上那些衣着暴露，摆拍姿势妖娆，甚至能做出足以让普通人原地去世的动作时的模特，她觉得自己的工作也只是很普通。
付出得多，回报得多。
午餐的时候，她听见同品牌俩小女生磨耳朵。
小A翻了个大大的白眼：“BM家真是……本身就是大牌，还请那位来炒热度，有必要吗？”
小B点头回答：“简直是自降身份！田露露的风评一直都不好，会不会有什么内幕？”
“肯定是有关系呗！给她多少出场费，你知道吗？”
“多少？”
“五位数。”
“一天？”
“当然咯！她只会来这一天！那些摄狼把该拍的都拍了，该看的也都看了，蹭个热度，图个新鲜，第二天谁还特意给她付那么大笔钱？”
她把三明治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原地活动了几下，便往展位去。
她所在的汽车品牌叫岚悦，一款新能源电车，前来展出的车型有三款，一款外形比较前卫，另外两款比较日常，为了吸引流量，前卫时髦那款安排了四位女生，她是其中一位。
而下午的时候，经理给她安排到另外两款去了。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价钱是一样的，只不过曝光率要低很多。
有个女生看她的眼神带着挑衅，得意洋洋的样子。
路过时，那个女生撞了她一下，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哎呀，不好意思哦~~”
被换过去的女生，跟朋友眨眨眼，低声说了句：“谢谢你啊宝贝~~”
“没关系啦，好了，别说了，穷鬼马上来咯！”
午后会有许多普通市民来看展，他们一般会对日常款车型感兴趣，如果人多，销售人员根本忙不过来，他们就会对着礼仪模特问东问西。
车模主要是配合展示车辆，没几个了解汽车，但普通市民又不管这些，要是碰见几个脾气不好，还能当场把人骂哭。
就算连车轱辘几个洞都问清楚，他们也不会留下联系方式。
程意菲极快迎来了第一位提问的男士。
“美女，这车性能如何？”
“听说你们的高科技配置不错，给我介绍一下导航系统，倒车影像和自动泊车功能？”
她感觉收到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
不过，让某些人失望了。
她事先做了功课。
挨着回答男士的问题，碰见答不上的，就微微一笑。
时间一晃来到下午四点多。
她感觉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想象自己是机器人，机械行走，面上的笑容也变成了模式化。
踩着高跟鞋的郑语彤有此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