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纸巾，往许总的头上擦。
因为心里带着怨恨，一不小心，力气有点大。
在她抬手放在自己头上的刹那间，许总脸色一变，心中暗叫糟糕！
许总是在场唯一一位中年男士。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年轻，他选择让自己拥有一头浓密的发丝。
下一秒。
他头上的假发被小萌新一把掀到地上。
许总的脸再也挂不住：“谁特么让你擦我头！！！”
包房里的闹剧——程意菲此时无法得知。
从卫生间出来后。
烦躁地看着自己长裙上的红酒渍。
干了一天的工资还没拿到，还得倒贴钱送裙子去干洗，还不知能不能洗掉。
她早就想去卫生间。
只是还没找到机会。
要去卫生间，自然得去外面的，不然怎么方便她脱身？
她又不是傻子。
虽然说可以趁机认识几位同行大佬，但是能来这个局，差不多跟郑总都是一丘之貉。
喝了那些，算是给了面子。
她打算明天去找罗经理聊聊，最好是能把今天的工资先结算给她。
烈焰红唇洒她红酒的事情，她暂时不跟她计较。
卫生间外连着一个室外走廊，可以看见江边夜景，一道烟雾飘到她眼前。
一个年轻男人靠在护栏上，正抽着烟。
男人注意到她，先是一愣，随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来：“美女，来一根？”
喉咙动了一下。
她是不抽烟的。
看见递在眼前的那一根香烟，莫名，有了一种冲动，香烟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笑了笑，手指夹住了烟，男人点燃打火机。
吸了一口。
再慢慢吐出。
原本紧绷的神经，烦躁的情绪，立即消散大半。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抽过烟，喉咙有些痒痒，没忍住咳嗽了好几声。
跟男人一样，靠在护栏上。
“美女是一个人？”
“一堆人。”
“用餐愉快吗？”
“你觉得了？”
程意菲微微斜着头，看着他似笑非笑。
男人再一次愣神，掐掉手中的烟。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在心里研究要怎么开口，才能得到眼前这位美女的微信。
她抽得很慢。
淡淡的薄荷烟雾之中，夹杂着一丝丝酒气，又是一阵淡淡的香水味。
男人的喉咙动了好几下。
深蓝的夜空。
璀璨的灯光。
以及在烟雾缭绕之中，一张绝美的侧脸。
她穿着偏OL风，看着跟其他人都不同。
几口之后，程意菲也掐掉了烟，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没有对比，没发现，包间里的空气有多么污浊。
浓烈的酒味。
浓郁的香水味。
光是这两种混合的味道，就足以让人头晕。
她对着男人笑了下：“谢了。”
正转身往里面去，只见一个服务员匆忙跑进卫生间，又匆匆忙忙跑出来，不远处，站着一位外国人。
另一位服务员用不标准的英文说着什么，那位外国人似乎越来越生气，手指在头发里抓了好几下，也叽里呱啦快速说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