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再一次恢复昏暗的状态。
江佑川在出门之前，拉上了客厅的窗帘，窗外的光亮，只有零星一点，可以透过窗帘洒落到中岛台的位置，像是一支放大的荧光棒。
而在入户门的位置。
程意菲的手再一次戳在他的胸膛上，喊着他的名字：“江佑川。”
他只是“嗯”了一声。
通过那一丢丢的接触，她似乎感觉到他整个人绷得很紧。
他在紧张？
还是有些生气？
一想起生气，她又戳了好几下：“你上次欺负我，你欺负了我，还记得吗？”
“然后？”
“我要欺负回来。”
她“嘿嘿”笑着，再一次踮起脚。
没错。
江佑川整个人都绷得很紧。
不仅是神经，还有他的身体。
从今晚见到她开始，再到她跟阿尔弗雷德有说有笑，甚至去了夜店跳舞，他的情绪跟坐过山车一样，从气愤到愤怒，再到……自责。
如果他阻止郭旭东去找她，那么，她不必经历这些。
可是……她说：“我帮你喝。”
短短几个字。
触动他的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
他住的地方近，就带了她回来，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被她壁咚了一回。
她的手指戳一下。
他的身体便紧绷一些。
喉结再次滚动。
只觉得生涩又躁动。
她踮起脚来，凑近，再近一点。
她的唇瓣轻轻地贴在他的耳边：“我要欺负回来。”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下一秒。
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继续说道：“你赶紧抱着我爬九层楼，不，十八层！”
如她所愿。
他将她抱了起来。
朝着走廊一端的卧室去。
这套房里有五间房，但只有一间客房，客房里的床上只有床垫，他只能让她在自己的床上将就一晚。
把人放在床上。
她却跟八爪鱼一般，不肯下来：“你不实诚，根本没有九层楼！”
卧室的窗敞开着。
光线打在江佑川的侧脸上。
程意菲愣愣看着，手上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当她松开一只手时。
她的手触摸了一下他的睫毛。
她又笑了两声，嘘声问道：“江佑川，你知道吗？”
江佑川有些痒痒，往后挪了挪。
“江佑川，你知道吗？”
她重复了一遍。
江佑川回答：“什么？”
“你长得跟我儿子好像啊。”
“我像你儿子？”
她翻过来，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认认真真看了好一阵：“对，你长得像我儿子。”
“你……是不是把主次搞反了？”
“嗯？这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你儿子长得像我。”
“不不不，就是你长得像我儿子，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说是不是？”
“可以，那……我是你孙子。”
“哈哈哈！你赶紧叫我一声奶奶？”
“我叫你一声，你敢应吗？”
“为什么不敢？你叫，你叫啊！”
“奶奶。”
她又是“哈哈”笑了好几声，笑得倒到床上去了。
当江佑川站起来的时候。
程意菲急忙起身拉住他，将他往前拽了一下：“过来一下，大孙子。”
江佑川被迫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