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鸭够了，我现在胃口小，吃不了很多。那个……谢谢爸爸。”苏识巧尽量说得热情，但是话语间的疏离还是清晰可见。
“再加一个鲍汁香螺吧，也是你喜欢吃的。”
“行啊。谢谢……”
苏识巧话没说完，姚晨儒打断她，“识巧，和爸爸不用谢来谢去，这么客气的。”
苏识巧微有尴尬，停顿片刻，她终于进入正题，“爸，哥哥和我讲，下周一巨盛股东会要表决旭诚借款的事情，我想……您能够支持。”
姚晨儒沉吟，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你知道的，我名下的股份不是很多，我这部分会投弃权票。剩下的就看你妈和你哥的本事。”
“您不能支持吗？”
“我要对巨盛负责，支持旭诚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姚晨儒说得慢，“识巧，爸爸能做的就这么多。”
苏识巧失望，声音很轻，“知道了。”
……
电话挂断，苏识巧又给哥哥打电话。
姚识煊就很乐观，“血玉佩已经送出去了，苏家没问题了，几个老臣子是我去做思想工作的，他们也想给员工造宿舍，算是一拍即和。我算过了，就算爸爸投弃权，咱们也能达到三分之二的通过票数。”
“真的？”苏识巧不放心。
“哥哥的话你还不信吗？”姚识煊乐哉哉地与她分析，“只要爸爸保持不反对的态度，咱们就能过关。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从小到大，爸爸也是可尽地宠你。你想想，除了两年前没答应救旭诚，别的哪样没依着你？但是那次真不能怪他，当时旭诚的状况很糟，政府对房地产的态度又坚决，他不能冒着拖垮巨盛的风险下场。但这回不一样，向衍有点本事的，他的作派和爸爸有点像，稳稳地盘整。目前还是弱势，但想要推倒他也没那么容易。向衍还很奸滑，一年前花了点精力，置换来F镇的这块地，我猜他就是在动未来老丈人的主意。他给巨盛甜头入场，一旦走出第一步，后面就好说话了。我跟你讲哦，有咱爸撑场子，旭诚搞不好真能东山再起。”
姚识煊说得开心，趁机又忽悠妹子，“你周六不是要来嘛，好好给爸爸灌灌迷汤。他就你一个女儿，临老还想搞成仇人不成？”
苏识巧想想也对，心思便宽了些，同时兴致也上来了，“周六我早点过去，爸爸喜欢喝汤，我最近学了一个牛腩菌菇汤，做给他喝。”
姚识煊听得啧啧，“厉害了哦，会做菜了。”
苏识巧嘿嘿笑，“食材搞好一点，怎么都能入口的。”
“行，就这么干。”
姚识煊直接就给拍了板。
……
周四过完是周五。
上午，苏识巧待在陈全德的三百方大平层里，设计方案已经做好了，中间有些细节需要勘探现场。
范莹莹也有画图纸，她科班出身，设计思路中规中矩，和陈全德的奇葩思维差距甚远。不过她是练手为主，并不当真。
自己画过图，再听苏识巧和陈全德的对话，她领悟到的东西就多了。
“一整面墙的酒柜还不够？”苏识巧瞪大眼看陈全德，“夜总会是卖酒的地方，只要它愿意，四面墙全部做成酒柜都可以。但是你这儿的主要功能是住，说白了是过日子的地方。”
陈全德若有所思地看她，“你很激动。”
苏识巧无语，“你真想做两面墙的酒柜，我随便你。”
“行，就做两面墙。”陈全德咧开嘴笑，“从苏设计师的反应里，我悟出一件事情。”
“啥？”
“有文化的女人不会喜欢我。”
苏识巧踌躇片刻，违心地说，“也不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