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识巧噎住，垂下眸半晌不说话。
顾行安安闲自在，慢吞吞地喝一口酒，再看一眼苏识巧，他的声音很淡，“这酒也不是很烈，喝一杯你就变成这付模样，酒量不行啊。”
苏识巧扁扁嘴，不搭理他。
顾行安聊兴甚浓，盯着她看一回，又开口说话，“上回在山M超市门口，我看你手腕上戴了那颗粉钻，今天怎么不戴了？还是戴去别的地方？”
苏识巧眼皮不抬，“丢了。”
“丢了？”顾行安满脸的不相信，“那多可惜，值不少钱呢。”
苏识巧心头憋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地就坐直腰，话语说得快，“你很缺钱吗？一颗粉钻而已，丢了就丢了，有啥可惜的。”
顾行安淡定，“你有很多钱？”
苏识巧沉默，然后她又趴回到桌上，闷闷地实话实说，“没你钱多。”
顾行安莞尔，看她一会儿，他慢条斯理地说，“我说了教你赚钱。钱生钱，好多钱。”
苏识巧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他，“天下哪有无缘无故的爱，何况是你这种华尔街奸商。”
顾行安怔一怔，手指捻住袖口，停顿半晌才又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在华尔街呆过？”
苏识巧知道自己说漏嘴，头皮有点发麻，抬起头，无声地与他对视片刻，她若无其事地答，“你是私募圈的黑马，华尔街的精英，红房子那儿到处有人讲，我耳朵又不聋。”
顾行安的眼眸深邃了，隔一会儿，他眼尾往上挑起，半笑不笑的表情，“所以你知道我很能赚钱？”
苏识巧恹恹地“嗯”一声，“锦大让我巴结你，他想找你理财。”
“哪个锦大？”
“我老板，你见过的。”
顾行安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饶有兴味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巴结我？”
苏识巧有气没力，“甲方爸爸，我对你够殷勤了。”
顾行安哼一声，嘴角却留有笑意，“你的殷勤就是装模作样，巧言令色，还有撒谎骗人。”
苏识巧“唉”一声，“人艰不拆了。”
这个词很新颖，顾行安没听懂。
看他一脸疑惑，苏识巧好心解释，“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
顾行安恍然，然后他不再说话，慢悠悠地喝起了酒。
苏识巧也不说话，低下头也不看他。然后她就开始犯困，很努力地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过去。
“你很困？”
耳边传来悠扬又熟悉的男声。
苏识巧强打起精神，抬起头看他，她退一步，“要不我们聊聊天。”
顾行安不动声色，“想聊啥？”
苏识巧很认真地想，“如果聊股票，我可能马上就会睡着。”
“聊装修呢？”
“头痛。”
“那你想聊啥？”
苏识巧困极了，眼角渗出些眼泪，她抹一下，又轻轻地打个呵欠，“聊八卦吧。”
顾行安好笑地看她，“聊谁的八卦？”
“你有八卦可以分享吗？”
“我的吗？”
苏识巧的兴致上来了，果然困意消散了一些，“我听说四小花旦里的陆丹和你关系匪浅。”
顾行安沉吟，“谁说的？”
“网上传出好多照片，上个月的**之夜，你和她坐在一起吧。”
“那能说明什么？现在我和你也坐一起。”
苏识巧瘪一瘪嘴，“那哪一样，咱俩是巧遇。”
顾行安冷眼看她，“我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不知道陆丹是哪一个。”
苏识巧倒抽一口气，“这么无情？那你知道杨淇吗？三点水的其，嫩模里最好看的那个。”
顾行安微微拧眉，“有点印象。”
“只是有点印象？”
“不然呢？”
苏识巧精神抖擞了，她本来对这种新闻不感兴趣，但是范莹莹老在她耳边嘀咕，偶尔还会扔些照片或新闻链接到她微信，被动性地看了不少顾行安的绯闻。
叶琪给她的调查报告里也有一些，那会儿她没仔细看而已。
“你等等，我再找几个。”
她坐直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在上头滑啊滑地找。
顾行安不动声色地喝着酒，看她兴奋地抬起头，又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及时开口，声音淡淡的，“我对那些女人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