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衍和苏识巧的往事，算不上秘密。
姚识煊猜度顾行安是知道的，情绪恢复过来后，他绕着圈子提了提。
“听说你在美国有过几任女朋友。”声音很淡。
顾行安脑子里的天线竖起来，不过他面色很平常，“我这个年纪，一张白纸才奇怪吧。”
姚识煊笑笑，“也对，我也有过前女友，骗了我不少感情。”
顾行安听苏识巧讲过大舅子的感情往事，心里也是好笑，不过他认真表态，“之前的都过去了，我对识巧很认真，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
姚识煊还是笑，垂下眸想一想，他字斟句酌地说，“识巧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感情很深，后来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分开，时间不久，她心里可能还会有些波澜。不过我家的家教很好，既然选择结婚，她必然是想通了，无论是行为，还是内心，都会规范自己。我希望……你对她耐心一点。”
顾行安抿住唇，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几下红酒杯，思忖片刻，他微笑着开口，“能够娶到识巧，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姚识煊微微点头，“你果然聪明人。”
……
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的向衍，面上的表情还称得上自若。穿过人群，他从侧门出去。
脚步没有停，进到电梯，去到地下车库，最后坐上自己的豪车。
终于放松下来，随即，情绪又被浓重的失落覆盖。
他默默靠着椅背，手指捏着眉心，疲倦地阖上眼。
从浅水湾离去的那天晚上，他在桌上看到苏识巧的速写本，里面大部分是他的头像，他怕她看着伤心，悄悄地带走了。
放在办公室里，偶尔会拿出来看。
那里头也有顾行安，不多，只有几幅。但是画得很传神，可见得苏识巧是认真观察过他的。
向衍不至于因此认定苏识巧很早就对顾行安有意，但是长得好看的男人，确实容易入到女人的眼里。
嫉妒吗？
向衍心里苦得要命，他知道自己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
向衍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来碰瓷姚识煊的。
无他，就是随便聊几句，凭着对姚识煊的了解，几句话下去，他就会说到苏识巧。向衍想听，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也可以在心里回味许久。
没想到让他看到顾行安，外形俊朗，身姿潇洒。盯着看的时候，他脑补了苏识巧站在边上的模样，形象上很登对。
他朝顾行安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对方不示弱，有风度地回他一个笑脸。
一个回合下来，他知道苏识巧没有乱来，她找的这个结婚对象，不比他差。
……
待了十几分钟，向衍启动汽车打算离去。
而手机响了，他停下动作。
“喂？”
那头是他找的私家侦探，声音很轻，“向总，对方要二十万。”
向衍眼瞳立时抽紧，他不迟疑，淡声道，“给她。”
“好，最多半小时，就会有回音。”
电话很快挂断，向衍望着空旷的停车场，手指在方向盘上不停地点，情绪明显绷紧了。
私家侦探提到的，要二十万的人，就是那天在佳丽造型门前，和苏识巧做交易的美容师。
她新婚，刚刚从老家回来。
向衍让私家侦探和她接触，问清楚苏识巧为什么要给她钱。因为有身体挡着，向衍没有看到她递给苏识巧的东西，却看到她走回去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黑袋子。
他判断那里面是钱。
看形状大小，应该是十万块。
现在对方开出二十万的价码，说明她俩真的交易了什么。
向衍疯狂地想要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