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过年还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很多公司都进入收尾状态。本地员工还能扛一扛，外地员工都在准备回家过年的事宜。
在一片懒散的气氛里，旭诚和鹭德的法务联合工作小组成立了。工作气氛还很浓烈，尤其是鹭德这边，孙正华亲自出马，领了工程部、市场部、法务部的骨干一起，认真商讨内容。比较鹭德的高度紧张，旭诚这边就松散很多，去的全都是法务部的同事，以审核协议为主，向衍的特助郑闵列席参加。
楼博延消息灵通，第一时间反馈给顾行安。
“鹭德这种搞法，是想回拢资金，然后和鑫正血战？”他颇疑惑。
顾行安在研究两家的财报，纤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淡然道，“鹭德的这种做法，有点过头了。不过这个时间点很好，年后旭诚可以启动企业债或者增发股票。”
楼博延皱皱眉，“某些条件还不符合吧。”
“已经符合了。”
顾行安微眯起眼，声线缓缓低沉，语调里含了颇多的欣赏，“一年半前，宋美姈可以把向衍逼进绝路，但是现在，他自救的手段很多。”还可以反手杀她一道。
做股票私募的人都很敏感，楼博延老神在在地思考良久，然后啧啧着说，“暗流涌动啊，我感觉会有大变故。”
顾行安看他，问了久思不解的问题，“你觉得向衍有向宋美姈出手的理由吗？”
楼博延不假思索，“看他怎么想。”
顾行安盯住他，“说来听听。”
楼博延和宋美姈关系不错，那段时间有过近距离的观察，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旭诚和鹭德是合作关系，商业上讲，是各取所需。重要关头，宋美姈要一个保险，用商业联姻的方式保证利益，向衍接受，资本市场安全评级升高，股价飙升，信誉级别也有提高。从这个角度讲，向衍得到了联姻的好处。另外我女神温婉美丽，才华洋溢，对于向衍来讲，也是上得了台面的妻子人选。里外里都说得过去，他没有理由找宋美姈的麻烦。”
这番话是对的，顾行安也是这么想。
“但是。”
楼博延打个转折，“这件事情要一分为二来看。一年半前，旭诚虽然还是困难，但是向衍稳扎稳打，已经将其往好的方向发展，多熬个三年五年，也能达到目前的局面。但是宋美姈起来发难，逼迫向衍放弃苏识巧，转娶她的女儿，顺便在商业上达到共赢。从这个角度看，向衍对她是有怨恨的。”
他瞥一眼顾行安，揶揄着说，“让你捡了便宜。”
顾行安冷呵一声，“这个叫缘份。”
楼博延无语笑笑，“也对，苏识巧嫁给你也不赖。”多的话他不讲，内心真实的想法，他是替向衍惋惜的。
顾行安的思绪已经放到他讲的正反两个点上。
“我觉得不够。”他说。
“不够啥？”楼博延奇怪看他。
“在商言商，宋美姈用商业手段逼迫向衍娶她女儿，讲白了是阳谋。向衍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男人大丈夫要是连这点胸襟都没有，他哪有可能带领旭诚走到现在的局面。”
顾行安眼神平静，轻描淡写地说，“肯定还有一个理由。”
而且这个理由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