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华抿紧唇，眉眼跟着沉静下来。隔一会儿，她淡声道，“你答应我的，回去后不和董事长闹。”
姚识煊半笑不笑地看她，“你还住在江锦阁吧，回去后我搬过去？”
邱华皱紧眉，“你没地方住？”
“住家里我怕忍不住。而且……”姚识煊拖了长音，“看现在的阵势，你觉得这件事情捂得住？”
邱华轻轻咬牙，“我会给董事长预警。”
姚识煊冷笑，“你这条忠犬可以的，他连早年出轨，有私生女的事情都和你讲。”
邱华摇头，声音沉重，“董事长没有和我讲过，有段时间宋美姈逼得很紧，我是不小心听到的。”
“他知道你知道？”
“不知道。”
“那你继续装不知道呗。”
“就像你说的，事情马上就会蔓延开来，董事长要有预警措施。”
姚识煊低下眉，淡声道，“没用，我妈有个八卦精的闺蜜，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她肯定会把消息传给我妈。”
邱华盯住他，脑子飞快运转，“识巧早就知道，不管她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她一直都没说。现在你和我做了交易，你也要装不知道。至于别的方向，董事长自己会考虑。”
姚识煊没好气地呵一声，“你想封锁我妈？”
“我听董事长的指令。”
“你在助纣为虐。”
“我跟了董事长六年多，他洁身自好，没有做过对不起夫人的事情。”邱华勉力解释，“你们放过他，好不好？”
这是放过不放过的问题吗？
姚识煊沉默，面无表情地看她一会儿，他冷声问，“你那边是密码锁还是指纹锁？”
“钥匙。”
“什么年代了都。”
“我会给你备用钥匙。”
“行，成交。”
姚识煊嘴上是应了，但他很生气，转过头顾自看起了窗外。雪已经停了，天空好像蒙了一层灰，颜色黯淡。
……
运气不错，之前因为积雪冰冻的缘故，航班都取消了，从他们这班起，飞机正常飞行。
有钱人坐的是商务舱，苏识巧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路上来，她悄悄观察姚识煊和邱华的互动。
“他俩是不是吵架了？”她问得小声。
顾行安若无其事地拍拍她，“你哥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管住我就行了。”
苏识巧朝他撇嘴，“你不是成年人？”
顾行安朝她微笑，似乎还带了些得意洋洋，“你是我老婆，法律规定你可以管我。”
苏识巧无语，又瞅一眼姚识煊，心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焦虑。飞机落地就是H城，网络时代，信息都是带着翅膀飞的，不知道啥时候就传到妈妈耳朵里。
如果妈妈来问，她该怎么回答？
顾行安看出她的不安，握住手心不动，他很悠闲，声音轻巧，“大哥想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招胜过有招。”
苏识巧盯住他，眸底的沉色慢慢地平复下来。身体靠到椅背上，她轻轻阖眼不语。
顾行安自己却是蹙眉，转过头也看一眼姚识煊。他左手搭着下巴，飞机起飞以来，基本处于沉思的状态。
邱华的面色还是清冷，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没有一点笑意，仔细看，能够感觉到硝烟弥起的警惕，好像大战就要来临一样。
顾行安觉得这三人的紧张程度远甚于他。
是亲疏远近的缘故？还是因为他遗漏了关键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