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苏识巧明显心不在焉。顾行安有心事,气场里带了些异乎寻常的严肃。
两人没怎么说话,车厢里安静,气氛倒还好。
车子开进观庭园,苏识巧突然反应过来,转过头,“我想去看叶琪。”
“现在?”
“可以吗?几天没看到小金豆,想得慌。”苏识巧说。
顾行安没意见,车子停下,“你给叶琪打个电话,看她那边方便么?”
“她能有啥不方便的。”
话是这么说,苏识巧还是给叶琪拨电话,结果那头异乎寻常的热闹,仔细分辨,还有骂人的声音。
叶琪没精打采,“我妈来了,带着他那个小老公。我爸也来了,现在两头掐起来了。”
“没吓着金豆吧。”
“圆睁了眼睛看热闹呢。”
“他才多大啊,哪里看得清。”
“看不清,也是一脸陶醉的津津有味。”
苏识巧无语了,想一想,她没奈何地说,“这种热闹我就不凑了,你拍照片给我看吧。”
叶琪没意见,“行。”
……
电话挂断。
苏识巧朝顾行安摊摊手,“回家吧,叶琪亲妈在那儿,和前夫掐上了。”
顾行安从她的只言片语里听出些端倪,脚尖垫了油门,缓缓地驱车向前。
他有疑问,“叶琪的亲妈很厉害吗?”
苏识巧奇怪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顾行安还记得叶丁酉看他的眼神,啧一声,“能和大佬对掐的女人,能不厉害?”
苏识巧对戴雨欣的印象不深,不过叶琪偶尔会说起她,都是些负面的介绍,听着也是无语。
想一想,她淡淡地说,“厉害也说不上,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顾行安皮笑肉不笑地看她,“咱俩是你降我吧。”
苏识巧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他,“难说。”
……
回去家里,苏识巧对顾行安提出的晚餐邀请不感兴趣,“我想睡觉,夜宵可以叫我。”
“马无夜草不肥。”
“我太瘦了,肥一晚没关系。”
苏识巧随便地举一举手,“如果一觉睡到天明,就直接早餐了。”
顾行安无语地看她消失在楼梯口。
这边过新年股市全部停盘,但是欧美照常营业。夜宵时间恰好美股开盘。
顾行安看一会儿盘,然后去看苏识巧,如果她肯起来,就给她做煎饺。
卧房里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晕淡。苏识巧缩了身体,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她的气息略之粗重,顾行安觉出些不对劲,于是上前轻轻拍她。
这一拍,把他吓了一跳。
发烧了?
他凑过去,额头碰额头感受了一下。
三十九度没跑了。
顾行安叹气,被子把她裹得严实,扛着去了车上,再往医院赶。
苏识巧其实有感觉,但她睁不开眼,喉咙又是肿胀难受,只能微弱地呻吟两声。
大过年的,医院里人也不少。
路上的时候,顾行安已经找好了关系,进到医院直接去了住院部。开出一个病房,问诊、验血、输液。
苏识巧的体质还是不错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天色微明的时分,她的体温已经恢复到正常的三十六度几。
“我想上厕所。”声音很轻。
顾行安一晚上没睡,他带了PAD,一边照顾她,一边盯盘看美股。
听到声音,他把PAD放到床边。他先是拿下输液瓶,交到苏识巧的另一只手上,“举高点。”
然后他任劳任怨地抱她起来,送进病房自带的卫浴间。放到马桶上,又接过输液瓶。
苏识巧尴尬,“你……不出去?”
顾行安义正言辞,“我出去了,谁给你拿输液瓶。”
苏识巧转头看,这种地方都是专业的,上头正好有个勾子。
“挂那儿。”
顾行安半笑不笑地看她,“尿不出来?”
苏识巧脸都红了,“赶紧的,挂上去,然后到外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