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识巧意外，“她怎么想到找你？”
这个……顾行安没办法回答，只能摊摊手，“她和楼博延比较熟，聊天聊起的。”
苏识巧觉得不对劲，商业上的事情她不是很懂，只能虚心请教，“做不做董事长也没啥的吧，你看我拿着巨盛的股份，每年分红不也很好。”
顾行安摇头，然后与她解释，“巨盛钱赚得多，每年固定会有分红。鹭德就不一定，我一直都在看他们的财报，今年搞不好会亏，原本鹭德股票里有庄家的，看形势不对，已经陆续离场，看目前的走势，到年底还要跌一半。”
苏识巧还是不理解，“股价跌了还可以涨，宋美姈不缺过日子的钱，捂着就行。”
“听着也是个办法，但要看鹭德的股东们肯不肯。”顾行安压低了声音，“郑宣达已经放话出来，鹭德不能清掉宋美姈，他就不会收手。”
苏识巧眨眨眼，“什么意思？”
顾行安看看她，声音还是轻，“鹭德是做建材配套的，那个行业早年鱼龙混杂，股东里有黑道出身的。鹭德的股价跌成这样，这些人早就在骂娘了，等过年的时候，资产再缩水一半，你觉得他们会让宋美姈好过吗？”
苏识巧听得寒起，“不会……出事吧。”
顾行安若无其事，“宋美姈不傻的，会处理好。你看她都肯打电话给你妈服软，我估摸着，她又该找上你爸了。”
苏识巧眨眨眼，“真的？”
顾行安没有犹豫，“可能已经找过了。”
……
顾行安说得没错，宋美姈确实又开始找姚晨儒，电话打通过一次，她张口就说，“我没办法了，你要帮我。”
姚晨儒安静片刻，淡淡地说，“我帮不了你。”
宋美姈咬牙，恨声道，“不是和你要钱，我需要你指个方向。”
姚晨儒的声音很随意，“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吗？”
听筒里安静下来，良久，宋美姈幽幽地说，“郑宣达恨我抢走他妈妈的老公，但是你知道的，我没有主动破坏他的家庭。现在他集结人马来找我报仇，我觉得他没道理。”
“你再想想。”
说完这句，姚晨儒直接挂断了电话。
所以宋美姈才给苏晴打电话，示弱求放过。但只得了苏晴淡淡的一句话，“你想多了，我没这么大的本事。”
电话挂断，宋美姈脊背都是寒的，辛苦打拼一辈子，眼睁睁地看着财产一天一天地缩水，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心疼啊。
但她现在真有走投无路的感觉，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一夕之间都变味了。最让她寒心的是孙正华，一起这么多年，最后关头竟然在背后捅了她一刀。
股东会投票前一天，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会保她，结果点票的时候，只有她自己投了反对票，其余全票通过。
最后孙正华还把她叫去僻静处，小声地说他被威胁了，如果他敢反对票，他们会对他下手。还劝她把股票半卖半送给郑宣达，“不要管钱了，命要紧。”
宋美姈哪里肯，气得扇了他一记耳光。
孙正华的面色变了，阴沉着脸说桥归桥路归路，两两不欠。
宋美姈眼前发黑，差点晕倒在地。
回去后，孙正华果然搬走了。坐在空旷的客厅，她觉得心底也是空空荡荡。她想起自己刚刚过来H城的时候，找不到工作，生活艰难。偶尔在街头遇到姚晨儒，看她落魄的样子，他默不作声地帮她租好房子，又给了过日子的钱。她当时以为他有钱了，想养她做小三，后来发现他是单纯地帮助她。
那时候她的心里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