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杯酒下肚。
赵天明状态还好，而姬如烟，则已经小脸通红了。
“今天就喝到这里吧。”赵天明劝说道，“我们可以聊聊天。”
姬如烟低头沉默着。
许久……
她才开口说道：“最后一次见我爸的时候，我还很小，但我永远都忘不了他当时的表情，和他说过的话……”
赵天明心头一颤。
他知道，或许这是一个了解老酒鬼过去的好机会。
因此，赵天明没有再说话。
姬如烟微低着头，声音很轻盈，带着些许的悲伤：“那时候，好像是在野外，我躺在草地上，我爸蹲在旁边，不停的喝着酒，他不敢正眼看我，就好像他对我很愧疚一样，愧疚到，失去了跟女儿对视的勇气……”
“他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满手都是猩红的鲜血，天空中下着暴雨，他抬起手，用雨水去冲洗，可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
“再然后，他就走了，他说他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妈……”
赵天明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姬如烟话中的信息很少，也很朦胧，但却又仿佛夹杂着很重要的信息一般。
就在赵天明想着该如何安慰对方的时候。
突然，姬如烟抬头看向了他，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天明，如果我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会恨我吗？”
赵天明愕然，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
但紧跟着……
赵天明的身体有了反应。
他感觉到无比的难受，体内的血液流动速度正在飙升。
微微低头，他看到自己连双手都变得通红，体温上涨，仿佛有一团火在心头燃烧起来，并且要点燃整个身体一样。
再然后，是大脑开始变得模糊。
“怎么会这样？我的身体……”赵天明在疑惑之余，反应也很快速，连忙取出了银针，准备抑制自己身体的症状。
姬如烟的声音传来，这一次，冷若冰霜：“没用的，这是一种，专门针对八九玄针的药。”
赵天明的针已经扎了下去，的确没用。
只见，赵天明一脸震惊的抬头看向了姬如烟。
真正令他震惊万分，甚至根本不愿意相信的，并不是这种药的功效之强，而是……
“你竟然，对我下药？”赵天明的血气涌上了大脑，此刻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双目充血，质问道，“为什么？偏偏是你要害我？为什么偏偏是你……”
他很愤怒，但更多的，是心痛。
姬如烟走了过来。
“别过来。”赵天明摇晃着迷迷糊糊的大脑，并开始后退，途中还撞倒了板凳，“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银针入手，赵天明强行维持着最后的理智，欲要发动飞血针：“是不是那个恶毒的老女人派你来的？亏我还那么的信任你……”
姬如烟继续向前走去，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噗的一声……
赵天明甩出飞血针，刺入了姬如烟的肩膀。
玄门飞血针，可以操控天下万物生灵的血气。
现在只需要赵天明一个念头，就能操纵姬如烟体内的血液暴走，让她瞬间爆体而亡。
没错，尽管赵天明被下了药，但只要他狠下心来的话，就能瞬间杀死姬如烟。
可就在这个时候，赵天明呆住了。
他看到，姬如烟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天明，杀了我吧，现在只需要你一个念头，就能让我尸骨无存。”姬如烟微微抬起头，正有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我不想害你，但我别无选择，所以，你来帮我选，好不好？求求你，杀了我，亦或者……”
姬如烟扬起玉臂，绕到背后，徐徐拉开了长裙的拉链。
那条白裙子，缓缓掉落在了地上。
就像是天使褪去了羽翼，鸾凤初化作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