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叫文琪,大概是顾御自己人。
根据文琪的描述,陆渺在发烧期间,又哭又闹,还抱着枕头自言自语,像个神经病。
她还骂顾御傻逼变态,臭水沟里的老鼠,小时候第一次见他就该掐死他之类的话。
文琪每描述一句,陆渺的脸就白一分。
她怎么敢的?
莫说是现在,即便是小时候,她也没有那个胆子掐死他。
“他、他人呢?”
“出去了,他说……”
“说什么?”
文琪默了默,“等你死了再通知他。”
陆渺:“……”
她闭上眼,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顾御恨她,也不差这几句咒骂。
可陆得胜还在他手里啊……
“我睡了几天?”
“两天。”
陆渺猛地睁开眼,她坐直身体,“两天?”
文琪微微点头。
陆渺反应过来,她到处翻找自己的手机。
在枕头底下找手机,她给陆得胜打电话,这次居然打通了。
陆渺激动地开口:“爸!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他当然好了,还出着气儿呢,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怎么说?”不是陆得胜的声音,是那天绑架陆得胜的人。
“你们在哪?”陆渺掀开被子下床,跌跌撞撞地来到沙发上,找到自己的外套。
“老地方,你支票准备好了吗?”
“钱我准备好……”陆渺在兜里摸到那张支票,已经被水泡成了一坨纸浆,手机徒然滑落,掉在了地上,发清脆的声音。
“准备好就赶紧来,给你一个小时,不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人说完挂了电话,陆渺呆呆的站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团再也看不出半点支票影子的纸浆。
陆渺跌坐在沙发上,她眼中的一片灰败,手指紧紧攥起,纸浆从指缝里挤了出来。
良久,她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文琪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已经被顾御逼得走投无路了。
他每次都会给她希望,然后再以最残忍的方式摧毁她的希望。
这次,依然是这样。
20分钟过去,窗外吹来阵阵清风,吹醒了她的理智。
陆渺擦掉脸上的眼泪,她抓起手机,找到傅倞的电话,手指落在那串号码上,迟迟摁不下去。
这时手机上方弹出‘陆得胜’发来的消息,是之前那个地址。
陆渺颤抖着手指,她心一横,将电话拨了出去。
几秒之后,电话里传来傅倞的声音,“陆渺。”
陆渺紧握着手机,她强忍着喉头的酸涩,哽咽地开口,“学长……”
傅倞来的很快,不到20分钟,车就停在了别墅外边。
陆渺拖着虚弱的身子,踉踉跄跄地跑出别墅,来到那辆车前。
“学长,我……”
陆渺还没说完,傅倞便打断她,“先上车吧。”
陆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便开了出去,眨眼间消失在夜色里。
顾御站在二楼,双手抄兜,冷漠地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车子开出去很长一段路,陆渺都还在发抖,那种死亡凝视的感觉如影随形。
傅倞侧头看了她一眼,才几天时间,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了好多。
他神色复杂地开口,“渺渺,报警吧,别再让他折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