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熙再次嗅了嗅血液,眼神坚定。
“没错,是从边境流入中原的红止,中毒者在生前不会察觉,中原的医者也难以判断,毒性慢慢深入,直到最后一刻浑身发抖,腹部绞痛,这时若是服药或者饮食加剧毒性,暴毙而亡。”
说到发抖,景仰心中浮出不安,玉青松也曾发抖,他说这是老毛病了,景仰没在意。
“青松,你还好嘛?”
玉青松冲上去捂住他的嘴。
“我怎么了,我好得很”
他不想让若秋水知道,确实是老毛病了。
他自己有察觉,可能是中毒,在讨剑诀的时候,他更加肯定是中毒,在乱葬岗活过来,毒性似乎变小了,只会时不时发作,他不敢去找大夫。
他算是死过一次的人。
他害怕,没有完成祖母的任务。
在遇到秋水之前,他认为不过烂命一条,死了就罢了,现在,他不想死,他有伴了,还有人惦记着剑诀。
他后悔了,不该告诉秋水自己的心声,更不该越界吻了她。
倘若是不治之症,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死去,就像在蜀山派一样,无人在意。
秋水抓住青松的手腕,脸色不太好看。
玉青松的手是凉的,她手中的温热传给了他。
“你怎么了”
玉青松默不作声。
“没什么,他说笑的”
允熙看不得男子这般扭捏作态,她夺过玉青松的手。
矿洞很安静,三个人都盯着她把脉。
秋水眼眶微红。
“没事儿”
玉青松还是略带笑意,不想秋水担心。
“你也中毒了,青城山特制的毒药—鸦鹊”
不免让三人想到一处,是师尊下得毒?
为何偏偏给他下毒。
允熙解释道。
“鸦鹊,是毒修考核必制的毒药,此毒危害不大,唯一害人的毒性是让人产生幻觉,不断陷入曾经的心魔,发抖是伴随的副作用。”
心魔,幻觉。
景仰忍不住了,提声呵斥道“师尊究竟要做什么!”
“各位,如今我无大碍,不过是幻觉,我抵得住,查案要紧。”
为今查案的确是重中之重,只有知道师尊的阴谋,才会保他们平安。
说不定,秋水和青城山之间的交易已经不作数,等待他们的是无尽的追杀。
允熙从怀中掏出小巧精致的药瓶。
“你是师兄的朋友,药瓶里装着我研制的新药,虽说不能完全清除毒素,但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说着把药瓶塞在他手中。
玉青松点头道谢。
两人骑上马朝钱庄去。
而青松和秋水,打算前往江湖司总署,明面上说着钱庄接少爷回庄安葬,在钱庄这么些时日,也未见到。八成二人的尸首还在江湖司。
也许江湖司把人埋了,谁也说不准。
江湖司处理人的尸首多会埋在离总署不远的山头,那里或许能找到答案。
秋水在路上时刻关心着玉青松,好在师妹的药给了她定心丸。
初夏时节,山头长满了草。时不时吹来的微风舒缓了心中的烦闷,竟多了份清凉。
果不其然,两人的尸体就在此处。
尽管尸体血肉模糊,秋水还是凭借着尚未腐烂的衣物认了出来。
腐烂的尸首散发出阵阵恶心的尸气,少爷和曹景逸的尸体如景仰描述的一般,交织拥抱。
密室里,庄主和夫人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