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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学报》中的“撰著提要”(1 / 3)

《尚书·泰誓》今古文异说考

《泰誓》年月,解经诸家,各持异说,聚讼至今,讫无定论。兹篇遍举今古文之说,以及据古文以驳今文之说,调停今古文之说与“近师”之说,条列而明辨之。末将各说对照,列表以参验其异同之迹。

——陈钟凡,《国学丛刊》,第一卷,第四期,四六至五六页,民国一二年(一九二三)一二月出版。

《国学丛刊》

乃东南大学国学研究会之出版物。该会之主要指导员为顾实及陈钟凡,故《丛刊》中二人之论文较多。内容多考证之作,亦恒有非难“今文家”之论。年出四期,现已出至一卷四期。有小学、文学、史学等专号。定价每期二角五分。出版处:上海商务印书馆。

《永乐大典》考

谓《永乐大典》全书已佚,据著者所闻见,今存尚有一百五十余册。原书菟采极详,修撰甚宏,惟其编纂体例,以《洪武正韵》为纲,以韵统字,以字系事,实殊欠允洽。篇中历考《永乐大典》之编纂、储藏及散失之经过,末将现存各卷之目录及所在地点,列为一表。

——袁同礼,《学衡》,第二六期,一九二四年二月出版。

《学衡》

总编辑吴宓。月出一期,现出至二八期。内多国学及西方哲学、文学之论文,时有批评新文化运动之作。定价每册二角五分,全年二元五角。编辑所:南京《学衡》杂志社。发行处:上海中华书局。

周代南北文学之比较

是篇先比较周代南北文学之渊源、背景及其体制三事之别。北人诗歌,言短调重;南人辞赋,句读长短无恒,篇章变化非一。论音律,则楚声迂徐而雄浑,北音沉顿而凄清(此乃将南北作品中所用韵,归纳而得之结果);论思想,则北多写实,南富想像;论情感,则北人多慷慨激昂之怀,南人极悱恻缠绵之致;论其所言之宗教,则北人所言,仅属抽象的描写,南人所言,能为具体的表示。篇中所论各节,均列举例证,所据之书,大抵北方文学,以《诗三百篇》为根据;南方文学,以《楚辞》为根据。

——陈钟凡,《国学丛刊》,第一卷,第三期,一一至二六页,民国一二年(一九二三)九月出版。

夏商二代学者考略

将汉以前之典籍中关于夏商二代学者之记载,尽为搜集。所考自夏之禹、皋陶、后稷、契、益、奚仲、启、式罗、靡鬲、关龙逢、太史终古、卞随、瞀光、无余;商之汤、伊尹、太甲、仲虺、咎单、老彭、迟任、伊陟、臣扈、巫咸、巫贤、甘盘、傅说、祖己、大戊、祖乙、盘庚、武丁、高宗、祖甲、箕子、微子、祖伊、胶鬲、商容、辛甲、粥子,至伯夷、叔齐止。凡四十六人。虽本篇所考悉就“经国治民”而言,然即此以推周秦诸子以前之我国“学界”情形,亦可得其概略矣。

——周怒,《史地学报》,第二卷,第七期,一九二三年一一月出版。

郑樵传

郑渔仲为我国学术史上重要人物,而《宋史·儒林传》及《宋元学案》俱载焉不详。兹篇据《夹深遗稿》《莆田县志》《福建省志》及他书之零碎记载而成,谓:“郑樵初亦有用世之志,因受挫折,于是专向学问方面去发展。入山之初,虽是志在《六经》与整理其他的古书,但后来研究范围甚大,于天文、言语、动物、植物、医药上,都下实际观察之功。”郑氏为学,具有实验的精神,故最恨“空言著书”。彼以为凡是做一种学问,都要亲自去认识,不能专靠在书本上。彼之研究方法,为“明类列”及“核实”。彼对宋儒之理学、汉儒之传注均有非难。彼到京师上书的原因,非为要做官,实为下列三个志愿:(1)传自己的书;(2)整理图书金石;(3)编辑通史。彼毕生的大事业是在《通志》一书,是书流传最广远(他的别种书现已失传)。书中《本纪》是由各史集合而成,《年谱》四卷和《二十略》是彼自著。其中有一部分——《年谱》及《都邑略》——是临时编集。其余《氏族》《六书》等略,是由旧著删节而成。此书系急就而成,故并没有精神的结构。彼自己所做之书亦并没有在《通志》里多多收进。故我们至今,不能见到他学问的“完全系统”和“细密分类”,实在是一个缺憾。

——顾颉刚,《国学季刊》,第一卷,第二期,三o九至三三二页,民国一二年(一九二三)四月出版。

《国学季刊》

乃北京大学出版物之一,编辑主任为胡适。年出四期,现已出至

第三二期。所发表论文,以史学及小学为多,大半为该校各教授及海内外学者研究有得之作。每册价五角,全年一元六角,发行处:北京大学出版部。

转注正义

是篇首辨清代小学家对于转注之误解,而以为转注之始,由于殊方异域,言有不同,而字亦异之故。观扬子云《方言》所记及《说文》转注之明引,其为方言者,全书极多。其证末,更附录所假定转注正例及变例数则。

——李翘,《学衡》,第二六期,一九二四年二月出版。

“歌”“戈”“鱼”“模”古读考

是篇研究之结果:(一)唐宋以上凡“歌”“戈”韵之字皆读“a”音,不读“o”音;(二)魏晋以上凡“鱼”“虞”“模”韵之字,亦读如“a”音,不读“u”音或“ü”音。其研究第(一)事根据:

(a)唐季日本采汉字所制,以为切韵所用之“假名”其代表“a”音之字什七属于“歌”“戈”二韵,而日本音注汉字其属于“歌”“戈”韵者一律以“a”属诸音为切。

(b)晚唐阿刺伯商人所著《中国游记》及元马可孛罗游记中,从汉语音译之专名,凡汉文属“歌”“戈”韵者,悉译作“a”音。

(c)将六朝隋唐佛籍中音泽之名词与梵语原文比对,凡梵语作“a”音者,汉译悉用“歌”“戈”韵之字。

(d)凡当时所译外国人名、地名,语言之可考者,按其对音之例无不(与上述假定)相同。

(e)宋人译名亦与前代相同,校其音读,足征古音之未变。故杨中修《切韵指掌图》犹合“歌”“麻”为一。至刘鉴《切韵指南》,乃立“果”“假”二摄,而辽金元史以下译名,遂不以“歌”对“o”,以“麻”对“a”。盖“歌”“麻”异读,为元代以后之变迁,有断然矣。其研究第(二)事所根据,与上述(c)项相同,而更引“鱼”“虞”“模”在汉魏不读“a”或“ü”之例,以反证之。末又考声音之理,并指出清代音韵学家之误,篇后附有钱玄同一跋,谓:“战国以前,西周及春秋时‘鱼’“虞’‘模’韵亦不读‘a’音云。”

——汪荣宝,《国学季刊》,第一卷,第二号,二四一至二六四页,民国一二年四月出版。

国语问题之历史的研究

是篇研究中国文字与语言之关系及其变迁,以世界一般文字发达之次序,及思想进化之历程相比照,而不墨守六书旧说。大略言我国文字,由文字画进而为象形字,更进而为意符,更进而为音符。象形有写实,及象征之别,音符有半音符与纯音符之分。惜进化至半音符之阶级时,误入“借字表音”之歧路,遂终不能完全脱离意符之束缚,以造成一种有规律之字母文字。缘此情形,乃生二弊:

(一)文字本身之分裂(即别字日多)。其补救方法,当改用拼音文字。即不能,亦当规定:凡原属表音字中纯音符之字,悉以注音字母代之,不写汉字。其余固有之“象形字”“表意字”及“表音字”中之“半音符字”,亦当规定一种有规则的简笔写法。

(二)语言文字之分歧:(1)语言随时与地之变迁而生差异,而文言不符。其补救之法,当赶紧规定一种国语,以我国“有势力的多数人所用之语言”为准。(2)文人学士以四声分别字义,而一般俗人则变单音之字为复音之词,以别字义,于是文言不符。其补救方法,急须改以字为单位之语言,而为以词为单位之语言,尽量采用口语中之复音词,并规定语尾用法。

——沈兼士,《国学季刊》,第一卷,第一号,五七至七八页,民国一二年(一九二三)一月出版。

释《墨经》“说”“辩”义

释《墨经》中关于“说”“辩”各条,皆依照原文,不增易字句,并证明《墨经》为名家之术,于墨学为别派,而墨学之要点在“兼爱”。又谓治《墨经》必先通名家之学,而后经义或能有得,若近人之以科学附会《墨经》及改字解经,则既舍本而趋末,且不足以服人矣。

——孙德谦,《学衡》,第二五期,民国一三年一月出版。

名墨訾应论

篇端首论墨有“正”“别”之分,则“别墨”犹言异端,不当以他派为解。当时之争辩者,必各自谓“正墨”,而以“别墨”归之他家。他家与辩亦尔。故墨义本不齐一,欲求眉目应有三事先须明白具答。依著者之研究,其结果如下。

(一)惠施、公孙龙之学,不出于墨,其证有六。

(a)《荀子·解蔽》言:“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惠子蔽于辞,而不知实。”墨、惠并举,而其所蔽性又相反,故不能谓惠出于墨,犹不能言墨出于惠。

(b)庄子《天下篇》、韩非子《显学篇》所称墨派,俱有相里等诸氏,而俱未提及惠施、公孙龙,焉有墨家钜子如惠施、公孙龙者,所就远出相里诸墨之上,而庄、韩论“墨学流别”转致漏列之理?

(c)《汉志》所载名、墨流别,判然不同,惠施、公孙龙俱列名家为大师,无同时跨入墨家之道。或谓施、龙专习科学之墨,而舍宗教之墨,不知墨子言教言学,理原一贯,歧而二之,乃不知墨者之所言,施、龙果为墨者无舍教言学之事。

(d)惠、墨两家,凡所同论之事,其义莫不相反,如墨言“景改为住”,与惠言“飞鸟之影不动”、墨言“非半不新则不动”、惠言“一尺之捶取半不竭”,理均相反。

(e)考惠子之说,与墨大相僻驰,故如鲁胜言:以惠为“别墨”亦无有是处。

(f)引章太炎之说谓:(1)惠施与墨家俱有事于名,特施为警,而墨非警,其中鸿沟甚大;(2)墨子自著之《辩经》久已亡绝,今之六篇非施、龙作,殆墨家弟子所撰述;(3)今所存六篇为墨家一派之作,余派已不可考,今所得言惟此自号为正墨者与名家“訾应”诸义而已。

本篇所论,与近人梁任公、胡适之论墨颇多出入。

——章行严,《东方杂志》,第二o卷,第二一号,七五至七八页,民国一二年(一九二三)一一月一o日出版。

《东方杂志》

总编辑钱智修。其内容以政治及其他社会科学为主,尤注意我国时事及各国政治社会情状,亦间有关于哲学、科学、国学等专门论文。时出专号,最著者如《宪法问题专号》《爱因斯坦专号》《杜里舒专号》等。最近出有《二十周年纪念增刊》上下两册。出版处:上海商务印书馆。月出二期,每册价二角,半年二元,全年四元。现在已出至第二一卷一号。

《列子》书中之宇宙观

谓《列子》书之“宇宙观”主张“轮化”说。轮化说者,谓宇宙之变化,悉依一循环的原则,现世之前与现世之后,皆有无限之世界。其世界,皆与现世界相若。每一世界之中,有一大进化,有一大退化,如明晦之相前后,如寒暑之相循环。又如轮转,故谓之“轮化”。吾国老子、庄子、列子及印度哲学,均有此观念。日人井上圆了,近亦于所著《哲学新案》,有所阐明。作者因述列子之宇宙观较详,故以《列子》书中之宇宙观命题。

综观《列子》一书,与世界轮化说相似之处,约有十端。

(一)谓世界之物,有“有变化”与“无变化”二类。

(二)世界无时不变化。

(三)万物变化之原因,不本于神意。

(四)“自化”之“自”字,以因果律解之,最圆通,《列子》书中之“命”,与此相似。

(五)列子亦有类似以现世为来自星云,及气体变液体、液体变固体之说。

(六)列子亦有现世界将来必坏之主张。

(七)列子以天地为空中一细物,与太阳系非世界全体之说相同。(八)轮化论谓惟有生有,现世有物质与势力,现世之前亦有物质与势力,《列子》书中有类此之说。

(九)《列子》亦有必宇宙大化为无始无终、无穷无尽之意。(十)以万物变化为轮化之说,有《列子》书中凡数见。

就此十端所举,可知列子之论,为轮化而非进化。胡适谓之为生物进化论,实欠的当。又胡适以庄子之自化为进化,亦属误解云。

——傅铜,《四存月刊》,第七、八及一一期。

《四存月刊》

系北京四存学会出版品,以提倡颜(习斋)、李(恕谷)之学为宗旨。内容有颜李学,颜李遗著(兼论国故、史地及世界政治),译稿,演说,名贤遗著,谈丛,文苑及附录各栏。四存学会原系前总统徐世昌所发起,故月刊论著亦多半撰自徐氏及其旧幕府。该刊月出一

册,现已出至第一九期。定价每册二角,全年二元。编辑者为四存学会编辑处,总发行所为北京西城府右街四存学会。

《四书》之分析(An Analysis of The Four Books)

I.《大学》——著者将《大学》一书所论作一统系表,然后逐条讨论之。其表如下:

1.格物致知

2.诚意

3.正心

4.修:

5.齐家·

6.治国

7.平天下

明明德

亲民

止于至善

Ⅱ.《中庸》——大略言《中庸》乃研究“道”之作,而“中”与“庸”为道之作由;又谓“道”之定义,应根据原书,绎出如下:(一)道为自然之路;(二)道为个人及宇宙惟一之道;(三)道无乎不在;(四)道人人之所由,惟至人能明之。结论,谓道即因果律,未复说明《中庸》之应用于心性、伦理的行为、社会服务及政治诸论。

Ⅲ.《论语》——作者谓《论语》非孔子自著,乃其门弟子所记

集,专言人类道德之书。其对于道德之观察有四点:(一)对于个人之道德,以“仁”为本,仁之英译以“humanity”为最当;(二)对于家庭之道德,以孝为本;(三)对于社会之道德,以“忠”“恕”为本;(四)对于邦国之道德,以“德治”为本,惟德义甚广大,故又言“礼”“乐”以明之;次言孔子对于政治有“庶”“富”“教”及“足食”“足兵\"\"民信”之二说;次又分举子所“雅言”与子所“不语”以明孔子学说之范围;次言孔子教学之态度,与设教之门类;末更论孔子对于“天”及与“君子”之观念。

IV.《孟子》——谓《孟子》乃孟子自著之书,本孔子之教,而发挥其“内圣外王”之学。于“内”则述其“性善”“知言”“养气”之说,而以为人皆可以为圣人。于“外”则述其“德谟克拉西”及“社会主义”(Democratic &Socialistic)的政府。而谓为君者,当忧民之忧,及乐民之乐。至贼民之主,只可谓之独夫,实在应诛之列。孟子以为民无恒产,则无恒心,故又持井田之主张。末述孟子非战主义、性命之见解及异说之争辩。

——江亢虎,《中国学艺杂志》(China Journal of Science and Arts),

第一卷,第六期,五三八至五四六页,一九二三年一一月出版;又第

二卷,第一期,一五至二四页,一九二四年一月出版。

《中国学艺杂志》(China Journal of Science and Arts)

总编辑二人Arthur De C.Sowerrby,F.Z.S.主理科学部分;John

C.Ferguson,Ph.D.主理文学及艺术部分。副编辑兼总经理为ClariceS.Moies,B.A.。此杂志以研究中国学艺为主。其内容以关于中国地质、生物、文学及古代学术、史学等论文为多,亦间有其他科学论文。年出六期,每期定价中国银币二元,全年定价一o元,现已出至二卷一期。编辑及经理处在上海(The Ben building 1020)。

萧梁旧史考

著者欲编《新异书》,故先作此篇以溯其源流。所考萧梁旧史凡三十种。除考其大略外,并附作者之事迹。

——朱希祖,《国学季刊》,第一卷,第一期,八o至九五页,民国一二年一月出版;又第二期,三三三至三五二页,民国一二年四月出版。

郑樵著述考

考郑樵遗著共六十余种。凡关于诸书之记述及批评悉为辑集。所根据资料,以郑樵之《夹溪遗稿》及《通志》为主,并参以宋、元、明、清人的记载十六种。

——顾颉刚,《国学季刊》,第一卷,第一期,九六至一三八页,民国一二年一月出版;又第二期,三o九至三三二页,民国一二年四月出版。

摩尼教入中国考

唐武后间,波斯摩尼教入中国,颇行于社会,至宋元不衰,及明清政府悬禁传教,乃渐绝迹,至于今日,其史迹极为湮晦。

作者于唐宋载藉,搜剔钩籍,言之极详。其章目分十六,如下列。

(一)摩尼教起原。(二)摩尼教始通中国。(三)摩尼教开教回鹘。(四)摩尼教与回鹘之关系。(五)回鹘为摩尼教护法。(六)摩尼教传布广远。(七)唐道家依托摩尼教。(八)唐人重视摩尼教。(九)唐季摩尼教受迫害。(十)五代摩尼教与乱党。(十一)五代宋初摩尼教消息。(十二)宋摩尼教依托道教。(十三)僧徒诋毁摩尼教。

(十四)南宋摩尼教复盛。(十五)元明时代摩尼教。(十六)摩尼教与秘密教派。

——陈垣,《国学季刊》,第一卷,第二期,二o三至二四o页,民国一二年四月出版。

“火袄教”入中国考

大略言波斯火袄教之名闻于中国,自北魏南梁始,其在北魏极得帝后之信仰。唐代尤尊崇“袄教”,建祠设官,岁时祭祀,意欲以此招徕西域也。唐武宗会昌五年(八五四年),用道士赵归真议,罢黜佛法,并毁外来诸教,“袄教”遂被排斥,及宣宗复兴佛法,外来诸教并获弛禁,“火袄”历五代两宋犹有存者。

南宋而后,中国典籍不复见“袄祠”之名,“袄教”即有留存,当亦式微矣。篇中兼考“袄”字在我国字书内之源流,及唐时典籍称袄之略例。又证宋姚宽附会杜预《左注》谓春秋时睢水有“袄神”之谬。又论“火袄”与“摩尼”之异同,并辨明唐杜佑、宋姚宽至清钱大昕辈将“火袄”“大秦”“摩尼”三教混为一谈之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