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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学报》中的“撰著提要”02(3 / 3)

此外私家著作有姜虔嗣《江南刑律统类》十卷,黄克升《五刑纂要录》三卷,《刑法纂要》十二卷,黄懋《刑法要例》八卷,亦全佚。

辽律有耶律庶成等《重熙新定例条》五百四十七条,及乙辛等《咸雍重条例》七百八十九条,皆佚,卷数未详。

金律亦无一存,考其目有《皇统新制》千余条,有及《正隆续降制书》,皆不著撰人,不详卷数。又有移刺惜等《大定重修制条》十二卷,孙铎等《明昌律义》(不详卷数),及司空襄等《泰和律义》。

元律可考者只有何荣祖《正元新格》,卷数未详,佚。其私家撰述关于唐律者,有郑汝翼《永徽法经》三十卷,吴莱《唐律删要》三十卷,梁琮《唐律类要》六卷,王元亮《唐律释文纂例》三十卷,末

一种附于今通行本《唐律疏义》,余存亡无考。

《明律》三十卷,为洪武初刘维谦等奉敕撰,弘治间修《明律》所未载者为《问刑条例》七卷,此后屡有增订,二书均存。太祖登极前,曾令周桢等撰《律令直解》,今佚。万历十三年高举等奉敕撰《明律算解附例》三十卷,今存。

此外,明代私家注释《明律》,其书甚多,著其存佚于次。

(一)存者:张式之《律条疏义》三十卷,范永銮《明律例》三十卷,孙存《明律法读书》三十卷,应祥《明律释义》三十卷,应廷育《续律管见》十二卷,雷梦麟《读律琐言》三十卷(以上均藏日本石川县博物馆),顾应祥《明律例附解》十二卷,郑汝璧《律解附例》三十卷,王樵、王肯堂《明律笺释》三十卷,朱敬循《明律例致君奇术》十一卷,附《洗冤录》一卷,周氏(佚名)《明律例祥刑冰鉴》三十卷,舒化《新例三台明律正宗》十三卷,彭应弼《刑书今据》三十卷,姚思仁《明律附注解》三十卷,徐昌祚《明律例添释旁注》三十卷,苏茂相《明律例临民宝鉴》十六卷,不著撰人《明律例据会细注》十一卷,不著撰人《明律法全书》十一卷(以上均藏日本内阁文库),郑继芳《明律集解》(不分卷,藏日本东京图书馆),胡文焕《明律类钞》(见《类刻书目》)。

(二)存亡无考者:何广《律解辨疑》三十卷,张楷《明律解》十二卷,王垣之《律解附例》八卷,林兆珍《明律例注》二十卷,陈廷琏《明律分类条目》四卷。

——谢冠生,《东方杂志》,第二三卷,第三号,七一至九四页,民国一五年一二月出版。

中国内阁制度的沿革

内阁之名昉于明成祖时。然明清两朝之内阁,不过点检题奏,票拟批答,起草诏令,兼备咨询之秘书厅而已。明以前虽无内阁之名,反有事实上之内阁,受君主随意委任,辅弼君主,对之负责焉,此即宰相是也。

丞相之设为官职,始于秦武王时。始王尊吕不韦为相国,位在丞相上。汉代丞相与相国相等,有时此置则彼废。成帝以后设三公分行丞相职权,会议国政,而各有专司,其详见《后汉书·百官志》。光武以政权移于尚书,惟三公之职权不废。至明帝后,三公始不预事。

魏文帝设中书监及中书令并管机密事务,此后中书又成政治中枢。六朝时以门下省之侍中掌诏令机密。后周仿《周礼》,设大冢宰当宰相之任。隋代虽有三公之制,而未尝设员。其时分任宰相职掌者为尚书、门下、内侍(即中书)三省,而以他官兼宰相之任以总领之。唐法隋制,尚书省总理众务,统率百官;门下省掌出纳帝命,如遇君主有违法或不利之命令,可封还或批驳;中书省献进奏表章,草发诏敕。其初三省长官皆为宰相,共议国政,后每以他官同平章事,行宰相职权,凡三省长官不同平章事者,不过为本身事务官而已。

宋元丰以前,皆袭唐制,元丰元年间改以左右仆射为宰相。徽宗政和间代以太宰、少宰。钦宗靖康间复用左右仆射。孝宗乾道间则用左右丞相,终宋世不改。宋代三省职权划分极清(中书取旨,门下复议,尚书施行)。以中书省单独取与,与君主接近,权限独尊,而门下尚书之官为首相者,不复与朝廷议论,备员而已。

辽制南北两院宰相佐理军国大政。金正隆后,废门下、中书两省,以尚书令、左右丞相及平章政事为宰相。元代枢密院掌兵要,御史则弹百官,中书省管行政事务。省内设中书令及左右丞相各一,佐理万机。惟中书令形同虚设,真正宰相属左右丞相。

明初沿元制。洪武十二年惩胡惟庸事,废中书省,以六部分司国务,而君主独裁之。成祖以后,侍讲、侍读、编修、检讨等官参预机务,谓之内阁。仁宗间以掌阁者勋位之崇,阁权渐重,侔于宰相,六部禀承,俨隶其下。然其本来职务,不过如知制诰之翰林,与前世宰相殊科也。

清代内阁设大学士及协办大学士各满汉一人。自雍正设军机处后,凡草拟上谕参赞机密之权已由内阁而移于军机处。光绪二十七年又设会议政务处,分军机处职权,除军国大事外,普通政务方针皆由政务处审议。及宣统三年颁发新内阁官制,始仿效欧美内阁制焉。清代旧内阁职权,约有六:起草诏令,票拟批答,收发本章,撰拟徽号、谥号,保管御宝及纂修实录史志是也。军机处职权有七:应答君主咨询,商定军事计划,议决国家大政,起草上谕,审议旨敕题奏,审理大狱,及奏请任免钦命文武官吏是也。

——高一涵,《社会科学季刊》,第三卷,第四号,四四五至四七五页,民国一四年九月出版。

原载《清华学报》第3卷第1期,1926年6月

《古诗十九首》之研究

《古诗》之作者及年代,在六朝时已成问题。其所拟议之作者,有西汉之枚乘,有东汉之傅毅,有汉魏间之曹植、王粲。今观十九首体格韵味大略相同,当为一时代诗风之表现。诗风未有阅百数十年而不变者,此诗史上之通例。后此建安、黄初之与元嘉、永明,元嘉、永明之与梁、陈宫体,乃至唐代初、盛、中、晚之递嬗,宋代江西、西昆之代兴,皆其证也。十九首风格既首首相近,其出现先后当不过百数十年间,决不能如六朝人所拟,先后相差至三百余年之久。兹所研究,即据此前提。

十九首之非西汉作品,其证有二:(一)惠帝讳盈,而十九首中“盈盈楼上女”“馨香盈怀袖”等句。(二)“洛中何郁郁……长衢罗夹巷,王侯多第宅,两宫遥相望。”明写洛阳之繁盛,在西汉决无此景象。又诗中“上东门”为洛城门,“郭北墓”即北邙,显然为东京人语。考东汉安、顺、桓、灵以降,五言诗始通行,音节日趋谐畅,格律日趋严整。十九首理合应此时出现,为黄初、建安导乎先路,以此推之,其年代当约在西纪一二o至一七0年间也。从技术批评,十九首最善用比兴,专务附物切情,江芙泽兰,孤竹女萝,随手寄兴,辄增妩媚。而又含蓄蕴藉,意内言外,使人心醉。其格律音节略有定程,大率四句一解,每一解转一意。其平仄相间,按诸王渔洋《古诗声调谱》,十九不可移易。从思想上批评,十九首厌世思想极浓厚,盖汉末将乱未乱,极沉闷不安之时代之产物则然也。十九首非一人作,其中如“奄忽随物化,荣名以为宝”仍保持儒家平实态度者,虽有一二,余则皆以现在享乐为其归宿,与《列子·杨朱篇》同一论调。

——梁启超,《实学》,第二期,五至一o页,民国一五年五月出版。

中国书籍制度变迁之研究

纸为二世纪之产物,以之写录书籍,为时更后。纸之前用缣帛,缣帛之前用竹木(亦有用甲骨)。竹木始于何时,今不可考。“竹帛”并称,已见于《墨子》及《韩非子》,则知周末书籍已有用缣帛者。《汉书·艺文志》,篇(竹木之书)多于卷(缣帛之书);盖西汉缣帛之用,尚不如竹木之广。及东汉末,帛书之流行,当逾于西汉,观董卓之乱,军人以缣帛图书为帷盖缣囊而可想见。惟应制之作,及官府文书,则仍用竹木;大抵因其沿承定制,不能随意变更也。南北朝时官府文书尚有一部分用竹木者。蔡伦造纸(纸字原为缣帛之称),初不甚通行,惟家贫不能用缣帛者用之。晋代书籍纸与縢帛兼用,纸之完全替代缣帛,盖在南北朝时。以上述材质之兴废。至于形式之进化,则由简册而卷轴,而册叶。简与册有别,单执一札谓之简,连编诸简谓之册。秦以前简册之制有长二尺四寸者,有一尺二寸者,有八寸者。汉代略有变更,或二尺,或一尺五寸,或一尺,或五寸,敦煌所出汉木简可证也。每简所容字数至多有六十三,至少则八字。此固由于简于大小之殊。而同大之简,字数亦有差至两倍者。编简为册之法,比列诸简,以绳横贯之,上下各一道。绳用韦,或用丝。简册上之字,前人以为或用刀刻,或用漆书。据王静安所考,书刀只用以削牍而非用以刻字。古人所谓刊削者谓有错而以刀削去之也。缣帛之卷轴,其形式今无可考;然其与纸之卷轴,形式当无大异。卷轴之判,略如今之书画手卷。皆横行,高约一尺。卷心上下露出卷外者谓之轴。轴,用琉璃、牙、珊瑚、金、紫檀或漆等为饰,颜色有极华丽者。纸或帛之一端既卷入轴内,其他端在卷外,以其他材质黏连防护之,谓之標,標上系丝织品以缚之。標有用紫罗者,有用锦者,有特织者,其贱者用纸。卷外有所谓帙,帙者,裹书之衣也。通常一帙裹十卷,然亦有增减,试卷之大小而定。卷束于帙,其轴仍外露。帙以缣布等为之,或更以竹为裹。敦煌所出卷子,其外皆有细织竹簾包之。卷子幅长,欲检后幅,须展全卷,极费时阻事,于是进有散叶之制。肇始于唐末。其初为旋风叶式,将卷子长幅折叠成册,不用割裂。更进而为蝴蝶装,每叶反摺之,黏其摺缝之背,不用线钉,故每叶两片可分扬,如蝴蝶之有两翅,故名。此制行于宋初,至元犹存,不知何时始废而代以今式之线装书也。

——马衡,《图书馆学季刊》,卷一,第二期,一九九至二一三页,民国一五年六月出版。

《永乐大典》考

明成祖永乐元年秋七月,诏翰林学士解缙备辑群书,类聚而统之以韵,取便检阅,毋厌浩繁。越年,书成,赐名《文献大成》。既而以其未备,命姚广孝等重修。五年十一月修讫,凡二二二一一卷,一一o九五册,更名《永乐大典》。当时编纂之人,据孙承泽《春明梦余录》:正总裁三人,副总裁二五人,纂修三四七人,催纂五人,编写三三二人,看详五七人,誊写一三八一人,续送教授十人,办事官吏二o人,凡二一八o人,他书所载总人数与此则少有出入。纂修之人物姚广孝、刘季篪及解缙为总监;王景、王达、胡俨、杨溥、陈济等皆曾为总裁;邹缉、王褒、梁潜、吴溥、李贯、杨靓、曾檠、朱纮、王洪、蒋骥、潘畿、王傭、苏伯厚、张伯颖、梁用行、杨相、尹昌隆、尚得旸、叶砥、晏璧,及王班、赵友同等皆曾为副总裁。其他预修之人可考者有刘学饮、徐旭、胡广、金实、王汝玉、郑赐、陈敬宗、魏骥、李昌祚、黄宗载、张洪、林鸿、王俑、沈度、僧大回、姜启、敬修、如珪、指南等十九人。永乐六年设缮写副部,后以工费浩繁而罢。据《野获篇》云,典成后,列帝不闻有简阅展示者。惟世宗笃嗜之,旃厦阅览,必有数十帙在案头。嘉靖三六年,大内失火,世宗即命左右趣文楼出《大典》,一夜中谕凡三、四传,大典遂得不毁。于是世宗令重写一部贮之他所,以备不虞。当时供誊录者一百零八人,人日钞三叶,自嘉靖四一年起至隆庆元年始告竣。乃贮重录本于京师皇史成,而置原本于文渊阁。(《四库总目》谓据《明实录》,当时重录有正副二本,又从《旧京词林志》,谓原本送回南京,皆不可信。按《明实录》明云只重录一部,而当时倘重录二本,必当以重录本送南京,万不至置祖传国器于旷远之地也。)明祚既倾,《大典》原本遂不知下落,重录本亦缺二四二二卷。乾隆中叶从朱筠之奏请,辑出《大典》中世不恒见或久佚之书,凡三八五种,四九二六卷;而遗珠尚夥。庚子之乱,蹂躏至翰林院,《大典》遂散失,联军或持之以当弹雨,或弃之以填沟壑,后渐知其价值,亦有持归作纪念品者。今原书存于中国者,京师图书馆有六三册,教育部有四册,琉璃厂、述古堂有两册,其他私家度藏者,不可得而知矣。

——李正奋,《图书馆学季刊》,卷一,第二期,二o五至二二三页,民国一五年六月出版。

述社

“社会”一名始于《宋史·程颢传》。而“社”之一字,求之史策,已含有团体组织之意。其始由于宗教,继则相与娱乐,又进而为学术、艺文、政治之集合。宗教之社,始于祀土神。周代自天子以至平民莫不有社。说经者或谓二十五家为社,或谓百家以上始得立社,今无从确考。汉高祖初起祷粉榆社,及即位,令民常祠社,历代因之。迄明清不革,今乡里犹有沿其习者。祭祀主严肃,而社祀则含有娱乐性质。灵鼓帔舞,牲醴弦歌。观《周颂》所咏,犹可想见当时士女欢忻之状。而《国语》载齐人祭社,鲁庄公以邻国之君往观。意其祀社必有举国若狂之概,非鲁所有也。后世田家社祭,饮啖之丰,声乐之盛,尤习见于时人之歌咏焉。其他酬神演剧醵饮之俗,盖皆由祭社触类引申者也。专制之世,禁民集会,惟祀社为礼俗所重,独得保存。唐高宗且明令,“春秋二社,本以祈农……此后除二社外,不得聚集,有司严加禁止”。故后世各种集会,率以社名,盖托于社以自解也。《周礼》州社则读法,考民之德行道艺,后世莫或行之。惟明太祖定祭社礼,有读誓文之法。其誓文大约劝民遵守礼法,互相爱助,盖《周礼》之遗意也。由祀土神之社,变而为其他性质之社,殆始于晋之莲社,乃中印僧人为中国儒生一八人所组,以念佛谈法者也。至宋则集社之风大盛,吴自牧《梦粱录》社会一则所举南宋都城之社会,别其类,有文士社、武士社、游戏社、道教社、商业社等。宋代北边山谷间居民多有结社习武,以保境御寇,号“弓箭社”,颇似后世之团练。南渡后,此类组织大盛。士夫每有利用之为国效力者。元代文士集社征诗,沿前不废。其平民之社会,除《元史》《元典章》所载农社外,他书罕有称述者。明末之复社其初原以讲求文章,广通声气,与明代诸文人结社联吟者无异,且明定以乱政干进为戒。其组织亦无甚特异处,惟其声誉既起,各种小社,闻风加入,声光之盛为前此所未有。每一开会,海内髦俊,千里毕集焉。集社之风之衰,其在清顺、康之间乎。顺治九年沿明制刊卧碑于学校,其碑文大异于明者,即不许生员立盟结社一条。而前此一年,礼部奏进学政考核法,已有生员不许集众结社之文;后此八年,因科场之案,复申令严禁士子纠聚盟会。雍正初惩康熙中朝臣朋党之习,更严申前禁,其有“标立社名,论年序谱,指日盟心”者“照奸徒结盟律”治罪。于是乾嘉学者,专以孤立无党,安分守己为高,而不敢复为团体之组织。此实清季迄今人民不能自结团体以抵抗政府恶势力之惟一近因也。清季变法,讲学论政之社会渐兴。光绪三十四年拟定宪法大纲,始明定集会结社之自由。

——柳诒徵,《学衡》,第五四期,民国一五年六月出版。

述复社

复社之成立在崇祯二年,主之者张溥、张采也,初崇祯元年,溥入京师,廷对高等,士林推重。一时公卿硕儒多折节与交。溥声名既广,屡主盟都中文会,然诸会规模尚小。未几溥随张采(时授临川知县)南归,楚人熊开元宰吴江,闻溥名,迎至邑馆,邑巨室沈氏、吴氏俱从溥游。溥遂与孙淳、吴允夏、沈应瑞等创立复社。楚、豫、江、浙之士,闻风毕集。秦、晋、闽、广亦多有以文邮致者。大江南北之文社,先后并入复社者在十五以上,由是声气日广。其组织各郡邑推一人为长,司纠弹要约,往来传置。崇祯五年张溥既官庶吉士,告假归,四远学徒群集。明年溥约虎邱大会。先期传单日出,至日山左、山右、晋、楚、闽、浙之士以舟车来者千余人。吴城为之震喧,游于市者争以复社命名。十四年张溥暴卒,海内会葬者万人。明年春又大集于虎邱,此为复社大会之最后一次矣。复社成立之初其所用为号召之目的,仅在观摩制艺;其盟词至有“毋以辩言乱政,毋干进,丧乃身”之语。盖明代防闲士人綦严,生员言天下利病之禁,刊于黄舍,复社诸人初未敢犯也。然彼辈实不能忘情于政治。张溥为复社立规程,固已标明“兴复古学,务为有用”之宗旨矣。陆世仪(清初人)《复社纪略》云:“社事以文章气谊为重,尤以奖掖后进为务,其于先达所崇为宗主者,皆宇内名宿。职任在外,则为之谋方面;在外则为之谋爱立。……是时议起废,欲推举钱谦益而阁部拼之坚,乃共推文震孟、侯恂、倪文璐、刘宗周,相继登用。又复引掖后进。……其六部迁转,及台省举劾,皆得与闻。”可见其在政治上之势力。复社声势日大,而反动亦因之。初崇祯即位,魏忠贤伏诛,东林诸君子先后起用。张溥在都深与结纳,而复社所宗主者又多东林老成。于是嫉忌复社者,目之为“小东林”。并有造为蜚语作续《蝇纳录》《蝗蛹录》,复图一网打尽。自张溥与周之夔交恶,而复社增一劲敌。之夔本隶复社,张溥评选社友制艺为《国表集》,其二集录之夔文一首,而无褒词,之夔由是怨溥。后之夔以私怨讦循吏刘士斗(太仓州知事)去之,益为复社同人所不齿。其后累迁皆被生员噪逐,因益仇复社。崇祯九年之夔希相国温体仁旨,遂伏阙上书,攻讦复社。初温有子求入社不纳,温弟育仁作《绿牡丹传奇》谤复社,张溥言于浙学使黎元宽,焚其书。体仁大恚,遂抵瑕参革黎元宽,而阴图倾陷复社。复社诸公亦参论体仁无虚日。时谤诋复社者四起,苏民陆民声疏言,张溥与临川县知县张采倡立复社,以乱天下。又有诡名作《檄复社十大罪》者。周之夔亦草《复社或问》,罗织攻谪。既得体仁授意,遂挟二书入京都,上之,疏言张溥、张采等聚党干政,图谋不轨。诏下所司。无何,体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