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老夫人所言,小皇帝知道又能怎样?
一个有名无实的小皇帝,他的确不能怎样。
因为,现在的大周一直靠着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才能繁荣娼盛不衰。
“我,我不去!”
“啪!白眼狼!”祖母一巴掌把她脸都打歪了,“来人,把她关起来,明日把她交出去替世子流放。”
“不!!我不去,我要见父亲。”她以为,父亲虽然不喜她,但也是他的孩子,多少会在乎一点自己。
可终究是她错了。
要不是受了父亲的意,他们怎敢私自做主将自己推出去?
年幼的卿卿不懂这些,她要反抗,要见父亲。
祖母摆摆手:“拉下去。”
她被关起来,哭喊了一天一夜要见父亲。
次日清晨,父亲终于来了。
“父亲呜呜…”她终于看到父亲了,以为父亲会为他做主。
正想开口诉说委屈:“他们要……”
话未说完,就被摄政王冷冷的打断:“你该上路了。三年后本王会亲自接你回来。”
听到这句话,如坠入了冰窟,冷的发抖,冷的心都在打颤。
原本最后的一点幻想也变成了泡影,瞬间破灭。
本该心痛,本该大哭大闹,本该破口大骂。
可此刻只感觉很无力,无力到一个字都不想说。
她就这样被人强行带走了,还被带上了沉重的木枷。
为什么?
想破小脑袋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明明是弟弟惹怒了小皇帝,被发配三千里,我又没罪,为什么要我去替他流放?
他是孩子,可我也是个孩子。
就算我长期被苛待连肚子都填不饱,我从不怪他。
可是为什么父亲要这样对我?
后来,她终于想通了。
萧王府,从来不是自己的家,他们更没有把自己当成亲人。
她,萧卿,只是个孤儿。
路途遥远,卿卿又遭受着欺凌,未走到三千里就一病不起。
“这,这丫头不会死了吧?”一名官爷用刀柄戳她身子。
另一名探她鼻息:“还有一口气,咋办?这还没到芦城呢就这样了,难不成还要我们掏钱给她治病?”
“不行不行,本来干这差事又累钱又不多,俺还有老人小孩要养。”
“你说你,她一个小孩,你还打她作甚?现在好了,人死在路上我们可是要担责的。”两人开始互相指责。
“我是打她了,你又好到哪里去?一天只给一顿饭一碗水,还让她睡门外,走这么长的路她不病才怪。”
两人最终商量,把她丢在三千里外的芦城,就算任务完成了,她是生是死,跟两人无关了。
终究是没死,被师父救了带回了天机阁。
她用一年的时间安抚了自己,告诉自己是他们不配。
祖母厌弃她娘出身卑贱。
王妃恨她抢了自己女儿的郡主名号,可这郡主名号是皇家封的。
这个父亲,好像从来没有爱过她。
他们,都不配做我的家人。
三年后,也许执念作祟。
她还是怀着一丝期盼,时刻派探子,打探摄政王来芦城的消息。
摄政王食言了,没有来芦城,心隐隐抽痛。
第四年,告诉自己他要是来,就让他求着我回去。
第四年,她撤掉了芦城所有探子。
想着,此生都不再与萧家人相见。
第六年,摄政王府昭告天下寻长乐郡主。
暗探来报:“少主,摄政王寻找郡主是因为番邦提出了和亲。”
“呵呵…”她的笑意里蒙上了一层寒霜,“原来是想让长乐郡主去和亲。”我偏不如你们所愿。
最终,没寻到长乐郡主。
大周将唯一的公主,皇帝的妹妹嫁去了番邦和亲。
第七年,在师父的精心安排下,她已坐上了王府华丽的轿辇,踏上了复仇之路。
既然天意如此,那就顺意而为。
我自地狱来,去人间血恨。
手里滚动着七彩琉璃珠: “我要你们从云端跌落,至深渊泥潭,生、不、如、死。”
长乐郡主是摄政王府不受宠的庶女。
空有封号,身后空无一人。
在母族强大的王妃眼中,她这个郡主就是个屁,甚至连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