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嫩地一片，瞬时就晃了白凯的眼。
一边的梅兰已经露出了鄙夷的眸色，她已经看出水里出来的这位，虽然穿着男装，实际却是位女子。
在这世道里，良家女子如何可以在男人面前露出光裸的脚，就算在青楼，大部分的时候，也只是琴棋书画吟诗聊天而已。
就算到了最后那一步，也是私底下的行为。哪会如此豪放，在外人面前做出这般举动。
“白公子。”她声音轻婉，“这位……这位姑娘有伤风化，您要不要去奴家的小院坐坐。”
白凯朝她瞟一眼，又看一眼老三，眉心微微蹙起，掉转身子往棋轩阁走去。
梅兰紧紧地跟了上去。
老三这苦逼货，还在河岸边洗洗洗……不过，她心态挺好，乐观的姑娘去哪儿都能愉悦自己。
空气清新，只有一点点的淤臭，晚风拂柳，渐渐地带去湿衣上的水份，星空疏朗，伴着红灯笼的晕红，河畔水流潺潺，还是很有意境的嘛。
她哼起了小曲儿，可尽儿地收拾着自己。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越唱越欢腾，小脸儿红扑扑，唇角微微弯起，乐呵地象个傻大姐。
白凯在棋轩阁里，交待丫鬟烧水，又让她们找了一套周正的衣裳。他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老三哼的古怪的调调，别说，还挺好听。
梅兰跟在后头，越看越不对劲，咬着唇不知如何是好。
“梅兰，你回自己的院子吧。”白凯的声音很平静，便如之前一般。
“白公子，奴家方才在河边与您讲的那些，是真心实意的。您……”梅兰不死心，充满希望地看着他。
白凯蹙起了眉，“梅兰，这件事情你莫再提了。”
然后，他不再看她，径自走出了院门，往老三的方向走去。
梅兰的眸中蓄满了泪，在这倚云楼，她就算挂不到头牌，也能争进前三。
可是为了他，三年了，她守着一方小院，苦苦地等着。可是，每一次，他都是与西楚的贵公子一起过来，来了，也只是淡淡坐于一边，偶尔会把棋韵叫来下棋，对她却是恍若未见。
但是，她是真的喜欢他呀。
梅兰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心思复杂难辨。
河岸边，老三依旧奋斗着，至少得把那股子臭味消灭掉。天黑，相互间看不清楚，衣袍湿的，风吹个半干大家也看不清楚。
但是这股子味道，很容易就会露了馅了。
听到身后有人过来，她突地一惊，乖乖隆地咚，不会是那杀手来了吧。
猛回头，见到的是那张精致秀雅的俊脸。
松一口气，又拍了拍胸口，她压沉了声音道，“你要吓死我啊。”
白凯莞尔一笑，“你如何打算？”
老三略尴尬，垂着眸子嘿嘿然，“黑灯瞎火的，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河风挺大的，一个时辰后，袍衫就算没干透，也能整个半干。靴子湿了也没事，脚能忍。只是这味道，一时半会儿的去不掉，我得再想想办法。”
“王秋烟，你摔下山涧之后，整个人都变了。”白凯的眼眸里闪着薄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