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玉第一次告状，结果自然是没有让他失望的。
他爸又回来了。
方女士拍戏到关键时刻回不来，秦斯年这个父亲以前是不称职没错，但如今女儿小小年纪喝醉酒进医院，还被小儿子亲自告状过来，他若是还不回去就委实有些不像话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秦玉那小子还把电话打到了他爸那里！
老爷子长时间没打电话回来，打过来就是骂他这个父亲不称职……
弄得好像当初他自己称职了一样。
没隔上三天，秦斯年就又回来了。
看着面前两个状态不一的孩子，秦斯年坐在书桌后，面无表情，神色谈不上好看，但也说不上好。
反正秦玉不怕他。
因为做错事的又不是他。
“秦灵。”
秦斯年的声音响起，带着属于大家长的压迫和强势，让本就心中惴惴的秦灵不由自主抖了下。
“爸……”秦灵嗫嚅着，垂眸不敢看她爸。
“知道你自己现在多大年纪吗？”秦斯年问道。
“……13。”
“十三，离成年还有五年。”秦斯年盯着她，声音平静，“这五年你打算怎么过？像现在这样，整天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你大哥如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从来都没让我跟你妈操过心。”
秦灵垂着头不说话。
秦玉瞥了眼她的神色，然后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因为他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妙。
秦斯年没管他，继续道：“你那些自以为真心的朋友，最大的诚意，也不过是将你扔在公园，打120帮你叫了救护车。不过这还算好的，至少没有将你直接扔在酒吧。”
“才13，你就学会了去酒吧喝酒，你是不是真以为没人管你，自己就无所不能了？还是你以为家里能一手遮天？”
哦豁。
这，是不是说的有点重啊？
瞥到秦灵腿边握成拳的手，秦玉眨眨眼，又往旁边挪了挪。
桌上摆着的文件很多，秦斯年从最上面抽出了一份文件夹，扔在了秦灵面前。
“啪”的一声，文件夹被摔在地上。
“你自己看，看看你那些好朋友都是些牛鬼蛇神！”
秦斯年的声线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大起伏，沉稳得仿佛不是在处理儿女之事一样。
只唯有这扔文件的动作，方能看出他对秦灵的一丝失望不满。
文件被扔在脚边，明明有纸张散落出来，但秦灵却根本没有俯身去捡来看的意思，她甚至抬头恶狠狠地看向了秦斯年。
她大声吼道：“牛鬼蛇神又怎么样！至少我跟他们在一起我开心，你又没管过我！凭什么在这儿指手画脚啊！”
青春期的少女惹不起。
火气说上来就上来，顶撞了秦斯年后秦灵就直接出去了跑，压根儿就不给书房里的一大一小反应机会。
秦玉眨眨眼，眼珠子转了圈，悄咪咪看向他爸。
脸好黑，眉头皱得好紧，好凶好可怕。
秦斯年突然朝他看了过去。
秦玉赶紧咧嘴嘿嘿一笑，“爸~”
谄媚讨好，像个小狗腿。
秦斯年心里刚升起的那点怒意，在看到小儿子这幅模样后，立刻就消退了。
就是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秦玉。”
被他爸点名，秦玉腰背一直，神色一收，“到！我亲爱的爸爸，您有事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