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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生(1 / 3)

凌晨七点,姜茂才鬼鬼祟祟地回来。她听见厨房的油烟机声,猫着腰,一口气冲到卫生间。

里面的姜豫安看她,“你慌张什么?”

姜茂打了个哈欠,问他:“今天不是周末?”

“补国庆的班。”姜豫安挤着牙膏说。

“都七点了,你才起床?”

“迟到就迟到会儿,又不是工作日。”姜豫安刷着牙说。

姜茂回了房间,床上不见人,她出来又去了厨房,易妁秋正在烙饼,葛洲坝站在旁边给她打下手。

……

“起床了?”葛洲坝意味深长地看她。

姜茂含糊地应了声,问她,“怎么起这么早?”

“我平常六点就醒了。”

姜茂点点头,凑到锅前看了一眼,烙的鸡蛋饼。

“你坐地上了?”易妁秋看她屁·股问。

“没有啊。”

“去外面拍拍,屁·股上都是土,怎么背上也有?”易妁秋好笑地问:“你躺地上打滚了?”

姜茂扯着裤子看,用手拍了拍说:“我去洗个澡。”说着去了卫生间,反锁上门,脱了衣服进淋浴间。

洗好出来,她站在落地浴镜前打量,侧着身子吸了吸腹,该凸凸该翘翘,还算满意。她犹豫了一会,拿出手机拍了几张朦胧的照片,顺手就给他发了过去。

姜豫安坐在沙发上看社会新闻,姜茂卷了一张鸡蛋饼站过去,新闻里正播着:屡遭前男友裸·照要挟,小春该何去何从?无独有偶,上个月李小姐也……”

姜豫安换了台,“现在的男人真是下九流……”当看见姜茂站在一侧,生生转了话音,“现在的女孩子可要保护好自己,像夜店酒吧这些……”话没落儿,姜茂转身去了阳台。

她趴在护栏上看蓝天,天气很好,不冷不热,心里想着要买几套内衣,超薄的,蕾丝的,感性的。想着就摸出手机刷了下朋友圈,赵平壤一个小时前发了视频:鸟叫声,风声,和徐徐上升的太阳。

隔壁家花园里养了只小八哥,它把头朝姜茂一转,一字一缓地说:王、八、羔、子。王、八、羔、子。老、子、欠、你、的。老、子、欠、你、的。”说完又朝地上的狗:蠢儿、狗,蠢儿、狗。”

……

狗跃起朝它吠。

鸡窝里的母鸡也咯咯哒……咯咯哒地下蛋。

姜茂把这幕拍下来,投诉给了管家,让邻居教八哥一点好的。他们家整天一早不是狗吠鸟叫,就是母鸡的下蛋声。

葛洲坝围了过来,稀罕道:“你们邻居家可真热闹。”

“他们家以前养了只大公鸡,凌晨四五点就哏哏哏、哏哏哏地叫,整个苑里都投诉。”姜茂说。

“我跟你讲,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葛洲坝说:“但凡家里有花园和庭院的,不管居民楼还是别墅,不是种花种菜就是养鸡养鸭,好歹都住别墅了……”

“那该种什么?”姜茂费解。

“空着啊,铺草坪……”

“浪费。”姜茂说着回了客厅。

“你就是农耕思想……”

“啊啊……我们勤劳、务实、的中国人——”姜茂唱道。

“姜茂,盛汤。”易妁秋在厨房里喊。

姜茂掀开锅盖看了眼,“我不喝稀饭。”

“不喝稀饭你饿着。”

姜茂拿了盒牛奶,戳上吸管喝。

姜豫安喝着稀饭说:“稀饭养胃,你妈还往里淋了鸡蛋。”

姜茂伸出手表,让他看时间,八点了。

姜豫安这才换着鞋子去上班。出了门又折回来,朝姜茂问:“你油卡还有么?”

姜茂从包里摸出来,连带着几张洗车卡,递给他道:“车脏死了。”

姜豫安收下,才没理她,转身就去上班。

姜茂倚着厨房门玩手机,葛洲坝在和易妁秋一面聊天一面收拾料理台。易妁秋看她一眼,问道:“你不急着上班?”

“不急,我下午再去。”姜茂看微信,时隔一个小时后,赵平壤终于回了微信:很美。

接着又一条:有生命之美。

姜茂没回他。给你发裸·照,你回个有生命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