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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人(1 / 3)

晚饭结束又聊到很晚,因为喝了点红酒,葛洲坝想打电话约代驾,易妁秋说她如果方便的话可以住这里。葛洲坝看了眼姜茂,姜茂不介意道:“随你心意。”

葛洲坝说要跟她妈打个电话,大概说了几句,她就把手机递给姜茂。葛洲坝妈妈和姜茂聊了两句,说葛洲坝住她家她很放心之类的。

姜豫安问赵平壤怎么回去,赵平壤说小区门口有共享单车,他扫一辆就骑回去了。至于他的车,他明天再过来开。

易妁秋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坐在沙发上装作事不关己,只顾着吃香蕉的姜茂,建议他道:“可以叫个代驾。”

“叫代驾好几十块呢,还不如明天过来开。”姜豫安说。

赵平壤附和,说车不急用,明天过来开一样。

姜豫安把他送出去,回来狐疑地看了眼姜茂,说感觉她很奇怪,像是刻意冷落赵平壤一样。

“我怎么刻意了?”姜茂看他。

“我就说说而已,你急什么?”姜豫安奇怪。

“我急了?”

“赶紧洗洗睡吧。”易妁秋说她。

“范氏之亡也,百姓有得钟者。欲负而走,则钟大不可负;以锤毁之,钟况然有音。恐人闻之而夺己也,遽掩其耳。”葛洲坝给她背了段吕氏春秋。

姜茂正想别的事,压根没深想她这段话的言外之意。

她趴床上等葛洲坝洗漱,微信响了声,赵平壤发来的信息,让她先别睡,他还在小区里转。

姜茂问:你转什么?

赵平壤回:我想见你。

姜茂问:你刚不是见过了?

赵平壤回:那不算。

姜茂想了会,回他:我妈精得很,我出不去。

赵平壤回:哦,那算了。

姜茂偷偷开了易妁秋的门,易妁秋躺床上看书,姜茂一下跳过去,把自己整个扔在床上。易妁秋拿书打她,说床垫都被她压坏了。

姜茂在床上滚了一圈,问她,“妈,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问。”

“你是怎么发现我那晚出去的?”

易妁秋透过眼镜片掀了她一眼,又翻了一页手里的书,漫不经心地说:“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你鞋底上有红泥巴。”

姜茂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回了房间躺床上,陪葛洲坝聊了会,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了电影上。姜茂说好的爱情电影应该大力引进,有些性·爱镜头更不应该删减,如果值得欣赏和学习的镜头都给删了,那么大家就会去看一些粗制滥造的A·片,学习一些畸形的爱·欲。每个人都应该学习和拥有爱的能力。

葛洲坝说她觉得性很羞耻,男人的东西更让她恶心。姜茂觉得震惊,这么天性的事情怎么会恶心?

葛洲坝支支吾吾,随后就转了话题,问她,“你真的要退婚?”随后又解释道:“我无意中听到你爸妈聊这事。”

“他们怎么聊的?”姜茂问她。

“他们意思是随你心意,”葛洲坝带了点羡慕的语气,“你爸妈真的很好。”随后裹好被子,趴在枕头上看她,“你是为了老赵退婚的?”

“你看出来了?”姜茂看她。

“傻子都看出来了,”葛洲坝说:“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老赵,这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退婚不是为了赵平壤,”姜茂说:“我是为了我自己。”

她脑袋枕着双手,望着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我此刻的决定对我就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对我跟詹致和,甚至是所有人,都是最负责任的决定。”

“就算将来我没和赵平壤在一起,我也不会后悔今天这个决定。我退婚就是为了我自己。”姜茂说完这话,对未来的道路无比清晰。

葛洲坝缄默不语。

姜茂转过来看她,“如果我心里装着赵平壤去跟詹致和结婚,我能想象到我们婚后的生活将会是一地鸡毛,我害了詹致和也害了我自己,我爸妈会很难过,爱我的人都会难过。”

“你真有勇气,我就不行。”葛洲坝打个哈欠说完,就转过去睡觉了。

姜茂等她睡着,轻喊了声:“一一、一一。”见她发出了轻鼾声,掀起被子,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葛洲坝听见她出去,才把湿了半边的枕头翻个面。

姜茂先趴地上朝主卧的门缝往里看,随后摸黑坐在了沙发上,发微信问他:睡觉了没?

“准备睡,你呢?”赵平壤回得很快。

“我也是。”姜茂回了句。发完把手机扔一边,反正也没乏意,索性出来阳台上往外看,一看,就看见站在树后面的人。

她倚着护栏看他,只见他不停地,来回地转,时而急,时而缓,时而抬头望望她们这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