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但是他心甘情愿的承受着。
男人的劣性根啊,得不到的,偏偏像扎根在心头一样,怎么也忘不掉。
不过,他还不想忘记那个人,等到他想忘记的时候,再忘记吧。
看着他带着苦意的笑,她的心也在泛酸,再不说大约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说:“我、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
“……我知道。”
“我、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再说这样的话了……我很、很爱你!”
姚烬之轻叹口气,“我知道。”
他靠近她,伸出如玉修长的手指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没有什么有没有资格这样的事情,那个人教会我最大的事情就是,爱应该是单纯的,它无关身份地位,爱就是爱。”
“那么……”她惊喜的抬起头看向他,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他接受她了!
姚烬之低垂着眸子看着她:“所以,你该知道我的回答。”
许子萱感觉浑身似乎没有了力气,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人。
对呀,他还是忘不掉萧宁宁。
“为什么我不行?从前我不行,现在也不行,为什么?”
“不是你不行,是我不可以。”男人这样回答,却绝了她的希望。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姚烬之,他慢慢离开,给她留下了一个背影,看着他又被众人圈围起来,他笑着,许子萱却从那里面读出了落寞。
只因为那个笑容如此熟悉,她摸摸嘴角,和她真像。
不是没有收获的,起码,我了解你一点了,不是吗?
“惩罚……吗?”她喃喃道。
如果萧宁宁留给姚烬之的惩罚是让他再也无法爱上别人,那么老天给她的惩罚更深吧。
惩罚她破坏他人的感情,就让她再也无法拥有正常人的感情。
三年前,父亲最后没有被萧宁宁当时警告她一样揭发他,反而被其他人揭发了。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她从来不知道,父亲竟然是好赌的。
等知道的时候,家里连一分存款也没有了,妈妈的也被父亲偷拿走了,等到有人到家里搬东西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母女俩竟然被最亲的人给骗了。
接到妈妈哭着打来的电话,她从实习的公司赶回来,刚到家门就看到一大堆人搬着她家的家具,她妈妈坐在地上哭,而父亲竟然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什么也不说。
她跑过去拉着爸爸的胳膊:“爸,这是怎么回事?!”
许邵言叹口气疲惫地说:“别问了,什么也别问了。”
许母大叫:“什么别问!你个杀千刀的把家都卖了还让女儿不问!你让我怎么办?萱萱怎么办?啊!你说话啊?!”许母站起来不断摇晃着许邵言。
许邵言大怒:“我想这样吗?!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们母女俩,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不然我何必去当什么副校长最后又被人拉下马!现在仕途全完了!老子不就是去玩两吧吗?又不是去嫖!你至于吗?!”
许母被气得直喘气,两眼一翻,晕了。
这下子许邵言和许子萱都急了,许子萱打车把母亲送到医院,许邵言留下看家,那个也许快不属于他们的家。
屋漏偏逢连夜雨。
许母被查出来得了胃癌,还好在早期可以医治,但是这高昂的治疗费怎么办?
家里已经被父亲的赌债掏空了,房子也抵押出去了,亲戚都躲着他们。
没有一个学校愿意聘请父亲,她也不过刚刚毕业而已。
正巧上司对她有意,她也就顺从了。
不顺从能怎么办?
看着爸爸流落街头吗?看着妈妈被病魔折磨至死吗?
她能怎么办?
依靠着对姚烬之的爱恋,慢慢支撑着过活罢了。
爸爸每次看到她拿回的钱,都是沉默的,还好,他不再赌了,只是苍老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像是60多岁的人,再不复从前风采。
直到现在。
再看到那个人,他依旧丰神俊朗,一颦一笑皆是美意,就像从前,吸引着她走进他的甜蜜圈套。
如果在给她一次机会呢?
她还会傻傻地配合他破坏萧宁宁的爱情吗?
大概还是……会吧。
就算知道会有这样的报应,就算知道还是得不到那个人,就算知道一切只是虚妄。
她还是会答应吧。
想靠近那个人,无论有什么样惨烈的结局,还是无法控制自己,被他吸引,不禁去了解。
她低低一笑,带着苦意。
就是这么傻啊,却还是逃脱不了。
你忘不了她,我也忘不了你。
这真是一个死循环,如同作茧自缚,但我们都甘之如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