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眉毛一挑，长发像有自主意识一样，卷住了林翊的手，并在一起，缠住。
“不是，你干什么呀？”林翊还是头一回知道头发能这么用，“给我松开。”
“你已经打了我的脸两次，我活了这么久，除了你还没人敢这么做。”
他说这话时语气严肃，林翊吓得一愣，然而南桑很快又笑起来，在旁边变了一炷香出来，“所以要限制你的吃饭时间，现在开始，到这柱香烧完，你能吃多少算多少，完了以后我们就继续。”
他贴近林翊耳边，用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说，“这次要到明天早上。”
林翊这下脖子都红了，“不行，我坚持不了那么久的。”
南桑插了块小羊排递到他嘴边，“那就多吃点。”
林翊的手还被缠着，坦然接受了投喂，想着等会儿的事，吃得更快了。
南桑说话算话，一炷香烧完，林翊还想再吃，南桑已经抱着他起身，“现在继续吧。”
“等会儿！先洗个澡吧，洗个澡再继续。”
“好啊。”
不久后，林翊后悔莫及，怎么原来，在水里，也是可以的吗？
而且南桑那一头金发能随意变长变短，必要时能充当他的手，起固定作用。
林翊因此完成了各种高难度动作。
简直比他以前看过得小电影还刺激。
南桑这么个老古董，到底怎么知道这些花样的，是谁把他带坏了！
虚假的世界里，两个真实的人，这一夜，纠缠的难舍难分。
真实世界里，林翊真身还被锁在冰冷空寂的望月塔上。
他睡着前选了最暗的角落，睡着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面向着墙壁。
他后背的衣服裂开，露出大半个背脊，上面有南桑画出的翅膀纹印，本来十分清晰，不过因为林翊之前在地上打滚，弄得脏兮兮。
纹印都快看不清了，除此之外他身上到处都脏脏的，脖子上还拴着那条链子，看上去像被遗弃的小狗。
北杨悄无声息地穿过墙壁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刚才又去了边境，南桑消失的地方，在雪山之巅静坐，企图回忆更多过往，可惜每次刚想起一点就被抹去，并没得到有用的信息，反而把自己弄得莫名难受，于是又回到这里。
似乎接触这个小鬼时，他想起过往要容易点。
“小鬼，起来。”
他才不管普通人这时候要不要休息，可惜的是他叫不醒林翊，而他的力量太强悍，一靠近，伴侣宝石就防备他，不管用什么方法，都碰不到林翊分毫。
“小鬼，你再不醒，我就把你哥哥丟到海里去喂鱼！”
他的声音在塔内回荡了一阵才消散，然而林翊还是睡得死沉死沉的。
“这个小鬼！”
北杨多少年都没睡过觉，完全不能理解当代年轻人雷打不醒的睡眠质量，更何况林翊睡前还用了沉睡符，这时候就算永生界塌了他也不会醒，任何威胁都是无用的。
北杨一时拿他没办法，想着要不把这塔拆了吧，但刚抬起手，看到地面凌乱的痕迹，又将手放下了。
这小鬼让他一见就心生怨恨，但不知为何，看他这副惨兮兮的样子，又无端烦躁起来。
不就是丢了他一点东西，就在地上发疯打滚？至于吗。
北杨狠狠盯了他一会儿，最终穿墙而去。
行至一半，又回到望月塔，但这次没进去，他看了眼塔下。
先前被他扔到海里的食物早就没了，杯子落在礁石上，已经碎了，那碗被水草接住，虽然磕破了一个角，但还能用。
他隔空抓起那碗，悬浮在面前，发现上面的术法并非来自南桑，彻底没了兴趣，一挥袖，把碗扔进塔内。
那无尽碗稳稳落在林翊脑袋边，北杨消失与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