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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伤仲永”(2 / 2)

通过半年多的寻医问药,张夏红终于怀上了,这可乐坏了倪大山和张夏红两口子。

孩子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张夏红怀孕后,倪大山去书店买回孕妇营养大全,胎教等书籍,他每天上班前都会把菜、肉和水果买好,下班后,他一手提水果,一手提肉和疏菜,回到家,脱下警服就忙着做孕妇大餐。

张夏红特能吃,自从怀上孩子后,除了拖地板后的味道闻不得,其他孕期反应都没有。人家说“酸儿辣女”,可张夏红既不喜“酸”,也不喜“辣”,偏偏喜欢“油”,用筒子骨熬的油油的骨头汤是她的最爱,张夏红喝下一大碗骨头汤,全身都舒坦。

90年代,春雷监狱开展第二副业,因在矿山,空地多,利用空地栽种桔子、水蜜桃,果实成熟后分给警察职工,作为警察职工的福利。

张夏红还记得她参加工作那年,刚好赶上分水蜜桃。张夏红办公室的老大姐带着她分他们秘书股的桃子,她们按办公室人数把水蜜桃排成纵队,从大到小,分完第一排,分第二排,一直把所有的水蜜桃分完。秘书股的同事喜欢哪堆拿哪堆,从来没有人对如此分法有意见,张夏红很佩服发明这种分法的前辈。那是张夏红此生见过最大的水蜜桃,也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水蜜桃,肉厚汁多,真的像蜜一样甜。

90年代中期,张夏红所在的大队又养起了了奶牛。张夏红怀孕后,每天早上,张夏红都会打一大瓶鲜奶,放在冰箱的冷藏室。睡前,张夏红用小奶锅把牛奶煮熟了,一手抬着小奶锅,一手提着核桃,上到自家屋顶,坐在屋顶的小石桌旁,一边喝奶,一边吃核桃。张夏红抬头看着星空,想像着未来孩子的模样。怀孕那年,张夏红吃的核桃最多的一年,人们常说:“以形补形”,张夏红希望生一个聪明的宝宝。

怀孕七个月时,倪大山陪张夏红到春雷市人民医院产检,那是一个秋天的早晨,天空万里无云,天那么蓝,蓝得没有一点杂质,蓝色原来这么美,那一刻,张夏红真正理解了“秋高气爽”这个成语的含义。

张夏红躺在做B超的床上,望着做B超的男医生,心里不免腹议道:“怎么会是男医生,不过这个男医生长得挺帅的,看在他帅的份上忍了。”

也许是男医生长得帅,女医生也多,男医生一边做B超,一边与女医生们聊天。只听见一个漂亮的女医生说道:“邓医生,以后你的孩子就叫邓三光吧,吃光、喝光、用光。”张夏红心里想“肯定是一名花花公子。”那名姓邓的男医生嘿嘿傻笑着以作回应。

就在这时,张夏红听见男医生兴奋地说道:“你们快来看,太可爱了,小胳膊和小腿像藕节一般,还是带把的。”

从B超室出来后,张夏红把男医生的话告诉了倪大山,一心想要儿子的倪大山高兴地说道:“媳妇,今天陪你逛街,逛多久都行。”

倪淞钦没有辜负倪大山和张夏红,一出生在体重上就超过了许多孩子,整整“八斤”。朋友开玩笑说道:“干脆小名就叫‘八斤’。”又有朋友说:“小名叫‘小争气’。”因为倪大山是三代单传,张夏红和倪大山都非常想要儿子,他们胎教时都是对着张夏红的肚子叫道:“儿子、儿子……”张夏红有一次对倪大山说道:“万一是女儿,她且不生气。”倪大山眼神坚定地说道:“肯定是儿子,就叫儿子。”倪大山的朋友都说张夏红是倪家的功臣,倪大山高兴地一口气花了5000元钱,买了一条金项链,作为张夏红生儿子的奖励,又买了一台洗衣机。

按面相来说,倪淞钦应该是“学霸”的面相,生下来,在众婴儿中就“脱颖而出”,比别的孩子大了许多,长得虎头虎脑,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充满了“智慧”。倪淞钦与小朋友玩耍时,他非常专注于一种玩具——小汽车,一玩就是半天。外出吃饭,他总是叉着腰看人家洗碗,看着就不动。小朋友在一起玩时,他就是“头头”,玩什么游戏都是他说了算。张夏红还记得,她在学校教书时,一个夏天的周末晚上,她与同事们在一起聚餐时,有孩子的老师都带上孩子,“聚餐带娃两不误”,倪淞钦和大他一岁同事的儿子,两人为了争当一群孩子的“头头”,两个谁也不服谁,经常发生争吵,找大人评理。上幼儿园时,一本《帮你早读书》,倪淞钦背得滚瓜烂熟,虽然一字不识。

倪淞钦满周岁举行“抓周”仪式时,第一次抓起了算盘,张夏红在一边高兴地说道:“好好好,以后会算账了。”

第二次抓起笔,这一回倪大山乐了。“太好了,以后又会算又会写。”倪大山笑瞇瞇地说道。

第三次抓了一个大苹果。“一生平平安安,真好,我的大乖孙。”婆婆龙桂仙激动地说道。

张夏红想起倪淞钦小时候的事情,总有种“伤仲永”的心酸,是他们夫妻俩“教育”不当,甚至都谈不上“教育”两字,倪淞钦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希望时间能倒回去,她一定做一个合格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