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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如此丈夫(2 / 2)

书上说:“父母能给孩子最好的礼物就是彼此相爱。”孩子最好的起跑线,不是特长班,不是学区房,而是他们的父母彼此相爱。

倪大山经常在外面吃饭喝酒,不管孩子,不做家务,张夏红经常因此而与倪大山吵架,摔东西。倪大山偏偏从来不让她,也不会说软话,也从来不道歉,张夏红生气,他更生气,好像做错事的是张夏红。

张夏红永远记得,她生倪淞钦时,出院那天,倪大山让朋友开车来接她出院,婆婆龙桂仙也来了。倪大山办了出院手续,他为了感谢朋友和接生的医生,专门去馆子摆了一桌,倪大山问他母亲龙桂仙:“你去吗?”“当然去。”龙桂仙兴高采烈地说道,龙桂仙也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张夏红本来想叫婆婆留在医院陪她和儿子,看婆婆这么想去,也不好制止。

哪知他们一餐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张夏红一个人抱着儿子,眼巴巴地在温馨病房里等着他们。医院的护士来温馨病房消毒了,准备迎接新的家庭,张夏红挺尴尬,她抱着儿子守着一堆东西,她觉得自己和儿子就像无家可归的孤儿。

倪大山醉醺醺地把张夏红送回家,晚上继续请客,请他们中队的同事和开车接张夏红的朋友,庆祝他得了一个儿子,这一次龙桂仙没有跟着去了。

有时,倪大山和张夏红高高兴兴地一起出去散步,因为一句话倪大山不爱听了,倪大山又生气了,倪大山就不管不顾一个人往前走,张夏红学聪明了,每次出去都带上家里的钥匙,遇到这种情况,只好各走各的。

倪淞钦读初中时,班上有个男生的父母与他们是一个单位的,夫妻俩非常恩爱,每次开家长会都是一起参加,他们的儿子小学时成绩也不怎么,也是第二批才录取到曙光中学初中部,但读初中后,成绩提高得很快,在班上一直是前五名,张夏红和倪大山决定以后开家长会也一起去参加。

倪淞钦初二下学期的家长会,张夏红和倪大山刚好都休息,俩人约好一起去开家长会,省得回家传达会议精神说不全。谁知俩人在半路因为一句话又不欢而散,最后只有倪大山一个人去开家长会。倪大山也是一个怪人,老师在家长会上说什么回来也不传达一下,就像没有开会一样。

倪大山不论对张夏红,还是对倪淞钦都缺乏尊重与民主,不管什么事都是倪大山一人说了算,特别是对待倪淞钦更是高高在上的父亲,不允许倪淞钦有任何反对的意见,经常压制倪淞钦,总要显示他比倪淞钦强。张夏红生气地对他说道:“多大个父亲,你再强也定格在监狱警察这个身份上了,儿子还有万万种可能,你要压制他干嘛!将来他真不成器了,你的老年生活就是悲剧了。”倪大山是一个自负的人,怎么会听得进去。

倪大山这种性格在监狱警察这个行业戏称“职业病”,天天上班面对的都是罪犯,春雷监狱关押的罪犯文盲、半文盲居多,小学文化在罪犯当中就算高学历了,有的罪犯就是因为不好好读书,才走上了人生的的歧路。监狱开设扫盲班、小学教育,罪犯通过多年的学习,考试合格者就能拿到小学毕业证。有的罪犯入监时是文盲,通过扫盲班和小学教育,能看书写字,写给家人的信也不用同改代笔了。

警察在管理罪犯时声音一定要大,不然罪犯多听不见。警察在教育罪犯时,不能讲太深,不然罪犯理解不了。张夏红想起了一件往事,有一次,他们一家三口与朋友开车去游玩,路过一个乡村,朋友想上厕所,朋友就问路过的村民:“卫生间在哪里?”村民摇摇头。朋友又问:“厕所在哪里?”村民还是摇摇头。随后赶到的倪大山问:“‘茅屎’在哪里?”那个村民才恍然大悟地指了指前方。警察教育罪犯时,讲深了就类似“卫生间”和“厕所”对于村民一样,听不懂。同时,罪犯也必须服从警官的管教,那是罪犯的“身份意识”。长此以往,倪大山对家人也变得简单和粗暴,每每这时,张夏红就说他“职业病”又犯了。

多年以后,张夏红在女监工作,她也直接参与对女性罪犯的管理和教育工作,管理教育女犯多年,她一向的好脾气也没有改变,对家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从来也不会把工作上的不愉快带回家。

张夏红这才明白倪大山的坏脾气不是“职业病”,倪大山像这样,还是源于原生家庭的影响,还是源于他自身的性格。他放弃了学习,放弃了成长,没有让自己走在变好的路上,不能归罪于职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