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街道上转了一圈,到了常去的卡拉OK。
这年头的卡拉OK都和饭店包厢连着,消费不菲,众人坐定之后,杜河大大咧咧点了好几个菜,开了两瓶好酒。
杜河优哉游哉吃菜喝酒,柱子也没心没肺地夹着菜,倒是张文国和宋晓亮两人,吃起东西来味同嚼蜡,眼神不时飘向杜河。
尤其是张文国,简直是抓耳挠腮。
杜河心知肚明,却不动声色。
唱过了两首歌,张文国忍不住端着酒杯到了杜河跟前:“杜哥,我和晓亮商量了一下,这场的钱我俩掏了,不能老让你破费!”
呦呵!
杜河瞥了张文国一眼,这一场卡拉OK下来,花费可不小啊。
这张文国和宋晓亮,是被自己套牢了。
杜河并不点破,剔着牙招招手:“破费了啊,文国、晓亮。”
“哪的话,都是兄弟。”张文国笑嘻嘻凑了过来:“杜哥,你要真觉得破费,就告诉我,你到底哪来的那么多钱?”
这话一出,边上的宋晓亮也竖起了耳朵。
只有柱子,还在没心没肺的吃着菜。
“真想知道?”杜河瞥了一眼张文国。
张文国连连点头,宋晓亮更是直接放下了酒杯,攥住了手。
“我告诉你……”杜河凑近张文国的耳朵,正准备说什么,视线一扫周围,又坐了回去:“嗨,还是算了。”
“嘶……”
张文国急得牙疼,捂着腮帮子:“杜哥,你就告诉我能怎么着,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了?”
他左右看看,推了一把柱子:“柱子,吃好了赶紧走吧,今天就到这儿了!”
“额……哦!”柱子憨憨地点点头,朝着三人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去。
包间内,只剩下了杜河三人。
不用张文国说什么,宋晓亮先忍不住道:“杜哥,咱兄弟之间,没必要藏着掖着吧?”
说着,他又叫来服务员,给杜河拿了一盒好烟。
这对于一向看不起杜河的他来说,可以说是破天荒的事情。
见把这两人勾的差不多了,杜河往沙发上一靠,装出一副得意、高傲的样子:“实话和你们说,幸亏你们今天来找我了,不然过几天我搬家了,大家就天各一方,再也不见面喽。”
他神态间,完全一副久贫乍富的得志姿态。
张文国一愣:“搬家,你搬哪去?”
“港城啊!”杜河两只脚搭在茶几上,摇头晃脑嘬着烟:“我老子最近在港城发了点小财,准备接我过去一起干,大概每年能挣个几百万吧,你说我还有必要缩在这村子里吗?”
“也就你们是我兄弟,不然这事,我不可能说出去,容易造人惦记。”
杜河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这……
张文国和宋晓亮对视一眼,惊疑不定。
杜河是四年前来这儿打工的,据说和家里闹了矛盾,也从来没说过家里的事情,怎么突然间就有了个在港城一年轻轻松松挣几百万的老子?
不过仔细想想,杜河今天的气势、出手是有点不一样了,而且他兜里那一沓百元大钞可不是假的。
张文国和宋晓亮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杜河见到二人的样子,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
利用人的好奇心,让他们的想法主动去向自己引导的方向靠拢,永远是取信于他们最好的办法。
眼下坑已经挖好了,就等这两人自己往进跳了。
这两人也就爱占小便宜,论脑子都不一定比得过江寡妇,不怕他们不上钩。
果然,没过多久,张文国就凑了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杜哥,你老子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杜河神秘地笑笑,不说话,视线落在对面的卡拉OK碟机上。
张文国和宋晓亮顺着看过去,恍然大悟。
走水货卖家电!
现在赚钱,还有什么会比从港城往内地运水货家电更赚钱的?
风险低,利润大,一趟下来就能发家致富。
县里那两位走水货家电发家的大老板,可是每年能挣几十万的,走路都和螃蟹一样横着来,杜河的老子要真在港城搞这事,一年几百万还不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