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车子剧烈地晃动几下。
坐在车上的乘客左右摇晃,纷纷摔倒。
车子才朝前滑行了几步,便缓缓停了下来。
司机黑着脸,打开车窗怒吼:“狗东西,你们特么干了什么?”
对面,原本四散而逃的村民重新聚拢起来,脸上带着得意、嘲弄的笑。
孙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蹙眉问道:“怎么了,车胎被爆了?”
杜河摇摇头,沉着脸答:“车胎被爆车子还能跑,现在这情况,应该是排气管被堵,车没法点火了。”
车点不了火就没办法启动,现在完全是村民们占据了上风。
而且司机启动车子的行为必然触怒了农民,现在麻烦了!
轰!
杜河正想着,车子前方出现一声巨响。
杜河抬头看去,只见驾驶处的车窗玻璃被开了个大洞,车外的董开泉举着铁锹站着,眼神阴狠。
显然,车窗是被他砸开的。
车内,玻璃碴子乱飞,碎渣落满驾驶座周围,甚至司机的头发、衣服上也撒了不少玻璃渣,看起来狼狈至极。
而司机此时正捂着脸颊,指缝渗出丝丝鲜血。
“妈的。”
他拿开手,看了看手心殷红的血液,咬牙切齿。
而他脸颊上,有着一道正在渗血的划痕。
看到这一幕,杜河心中顿时生出不妙的感觉。
刺啦——
车厢外传来刺耳的声响。
原来是董开泉砸破车窗玻璃后,又拿着铁锹,开始划车身上的漆。
“艹!王八蛋老子和你拼了!”
司机彻底被激怒了,俯身在驾驶座下方一摸,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哗啦——
车上的乘客齐齐拥到车头,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司机手中,竟然举着一把沉甸甸的猎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戳在董开泉胸口。
这年头禁枪还没那么彻底,民间藏枪的不在少数。
只是没想到,这大巴司机竟然在车上藏着杆猎枪,看来在没跑运输之前,也是个狠人。
“你、你特么别乱来啊!”
董开泉手中铁锹咣当落地,声音颤抖。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第一天纠结狐朋狗友捞钱,就碰上了硬茬子。
司机脸上满是凶戾,举着枪怒吼:“不是要钱吗?还要不?!”
董开泉连连摆手:“不、不要了。”
他摸摸索索从口袋掏出二十多,有零有整地递了过来:“大哥,钱、钱给你。”
“呸!”
司机一口痰吐在董开泉脸上,伸手拽过钱,看向投鼠忌器的其余村民:“还有二十块钱,加上装玻璃、补车的钱,都给老子!”
十几个村民,竟然被他一个人加上一杆枪的威势,吓得连连咽唾沫。
其中几个村民,闻声就要从口袋里边掏钱。
却见董望水抄着锄头,排众而出:“滚蛋,玻璃是董开泉砸的,车也是他划的,要钱跟他要去!”
董望水一边说,一边大步朝前走来。
“站住!”
司机厉喝一声:“给老子站那儿别动,再动我开枪了!”
却见董望水一脸的不屑,继续朝前走:“老子就走了怎么着,你特么真想开枪就别逼逼,直接开!”
司机急了:“别动,我真敢开枪!”
“你特么倒是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