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还没等杜河和孙立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到了跟前。
却是杜河先前进大厦前，私下交谈过的那个乞丐。
乞丐抱着破碗，朝着杜河伸出一只手：“说好的报酬，给俺！”
杜河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乞丐：“藏好，别被人发现了。”
乞丐接过钱，也不说什么，笑嘻嘻检查了真伪，就藏在胸口的脏衣服下边，一溜烟跑开了。
孙立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哦……杜先生，原来在办公室那通打给我们通知警车过来的电话，是他打的？”
“你进大厦前就收买了他？”
杜河不悦道：“怎么能说是收买，我们是做了一笔生意。”
“对对对，是做生意。”孙立不在这些细节上纠结，问道：“你就不怕他出卖你？”
“出卖？”
杜河呵呵一笑，抬手一指：“你看看，这周围有多少乞丐？”
孙立抬眼看去。
这儿是办公大厦，来来往往少说都是工薪阶层，算是这个时代最有钱的一群人，乞丐们自然都往这儿凑，打眼一扫就能看到上百个乞丐。
这画面在后世，是看不到的，不过现在很正常。
杜河解释道：“所有乞丐中，就他坐得最随意，也不主动掏钱，胳膊上刺着纹身，这种人要么也是个流窜犯，要么就是黑户，你觉得他报警的话，他会不会连带着倒霉？”
说着，杜河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孙立，仿佛看穿了孙立要说什么，继续道：“至于吞掉我的钱？我给他定金的时候让他看了看我的钱包，放着毫无风险的一百块不赚只卷走十块钱，他就是个傻子了。”
一番分析下来，听得孙立又是涨了一截知识，尊敬地看向杜河。
杜河坦然迎着孙立的目光，二人在街边小心翼翼走着。
杜河向孙立道：“做生意和看病一样，无非是‘望、闻、问、切’四个字，我之所以能和这个乞丐做成生意，也是因为这个。”
“行了，既然跑出来了，老孙你回中泰吧。”
杜河说着，拍了拍孙立的肩膀。
孙立讶然地指着自己：“我？回中泰？”
杜河点点头：“中泰那边应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需要有人坐镇，你回去我放心。”
“安心，刘县不帮我，护住一个你没什么问题，而且我敢笃定，钱温纶他们就没管你。”
回中泰对孙立的诱惑力是极大的。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杜河：“你没骗我？”
杜河失笑：“有那个必要吗？”
孙立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必要，他想了想，从兜里取出两百块塞给杜河：“你现在是嫌疑犯，也没办去取钱，我就剩这点了，省着点花。”
“还有，实在不行就拿出你的演技，南下北上东出西进，找条活路，出了国又是一条好汉。”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弟妹还有小冰的，不让任何人欺负她们，我在中泰还是有些关系的，这次回去就落实小冰上学住房的问题！”
孙立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杜河听着心中有些发笑，又有一丝感动。
这个老孙关键时候靠不住，但人还是很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