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玉娴的好奇，杜河卖了个关子，用前世一句网络流行语回答：“别急，让子弹飞一会，等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语毕，他又开始埋头处理那套现代化管理系统。
林玉娴扁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但又不好再打扰杜河忙，只得轻手轻脚离开，带上了房门。
另一边，市政大楼。
找出真相，防止被人蒙蔽的心理在秦钟心中占据了上风，所以他按照杜河的提示，找到了那一袋文件。
回到办公室后，他将文件袋打开，对着一张张文件上的杜河的签名仔细看了起来。
好半晌，他都没看出什么，眉头渐渐蹙起。
秦钟想了想，又随意选了几张文件一字摆开，开始比对文件上的签名。
这一比对，他眼睛陡然睁大：“这……”
文件上，清一色的杜河的签名，乍一看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差异。
但只要放在一起认真比对，就能发现杜河的签名，河字三点水那三点，在不同时间有细微的差别。
周一，第一个点是平直的短横线。
周二，第一个点左下到右上。
周三，第一个点正常的左上到右下，第二个点却变成了平直。
……
以此类推，一周七天，每天的签名都不一样。
这些都是正规的文件，在对应的甲方、乙方那边也有备份，杜河没有必要伪造。
也就是说，杜河的签名有其自带的防伪小技巧。
秦钟不知道的是，这是前世杜河在经历了一次伪造自己签名的生意损失之后，学了许多老财务老会计的手段，琢磨出来的方法，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习惯，就算穿越后也没改变。
眼下，单只是这些签名，已经足够让秦钟想到什么了。
他连忙将所有的文件都装进袋子里，急匆匆走出办公室，敲响了隔壁的书記办公室。
“请进。”
办公室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
秦钟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坐着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山装老人，头发花白面容清癯，脊背微微佝偻，一双眼睛却很清明。
此人正是彭州一把手，朱经纬。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早该下班的时间，但朱经纬连晚饭都没吃，依然在批阅着一份份文件。
按照惯例来说，他一般会持续到九点才停手，随便吃点东西，再忙到半夜十二点，睡几个小时，第二天六七点起床，继续忙碌。
这几十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这么多年下来，他也为彭州做了许多的利国利民的好事。
他这份勤劳能干，是连同对手常贺年在内的所有人，都自愧不如的。
“贺春秋之前提的那件案子，有了重大的新线索，我得去市局一趟。”进门后的秦钟向朱经纬请示。
朱经纬抬头，略微思索了几秒，点头道：“去吧，让小蒋暂时替你，一定要记住，这件案子，还是以稳妥为主。”
“我知道了书記，您还是先吃过饭再忙吧。”
秦钟尊敬地朝朱经纬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