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也没有卖关子，对杜河道：“杜哥你去见刘县的时候，林小姐问了我不少问题。”
一听这话，杜河心中顿时生出不妙的感觉：“她都问什么了？”
“太多了。”
阿正掰着指头回想着，慢慢说道：“比如杜哥你以前是干嘛的？家住在哪儿？嫂子是什么的，漂不漂亮？嫂子的性格怎么样？小冰为什么会和嫂子生活在一起……”
“停停停，打住！”
杜河听得心一阵发慌，连忙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这怎么都是和小筠有关的问题？”
阿正憋着笑，有些意味深长地道：“什么原因，我这个旁观者都知道，杜哥你身为当局者还能不清楚吗？”
杜河等了阿正一眼。
阿正连忙端坐着，板起了脸。
杜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问道：“那你都怎么回答的？”
“当然是装傻充愣岔开话题了，不该说的我一个都没说。”阿正笑呵呵地拍了拍胸口：“杜哥你放心，这种事我懂的，该怎么说我有分寸。”
杜河冷着脸：“哪种事？”
“当然是……”阿正下意识要回答，看到杜河的神情，话又憋了回去。
他侧过身，面朝着车窗，嘴一咧，无声地笑着。
没想到啊，杜哥在经商、斗争上边运筹帷幄无往而不利，却在这种事情上畏首畏尾，进退两难。
人家林小姐分明是对他有意思，而且甚至不介意他有老婆了，要是大胆一点，直接水到渠成也行，要是想拒绝，那就干脆利索地拒绝嘛，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阿正身旁，杜河板着脸，视线端正，不去看阿正，都能知道这龟孙子现在在想些什么。
自己对林玉娴是真没那个意思。
至于拒绝？
自己早在彭州林家就婉拒……不，明确拒绝过了好不好？
谁知道林玉娴胆子这么大，脑子这么糊涂，竟然跑到中泰来了！
刚才听了阿正的话，他略一猜测，就觉得林玉娴来中泰，就是冲着他来的，八九不离十。
唉！
白瞎了苏东坡的诗！
杜河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将这件事抛诸脑后，酝酿着见到黑驴之后的事情。
……
……
城关镇，游戏厅。
杜河和阿正顺利见到了黑驴。
与上次不同，这次一见面，黑驴就留下了一个小弟看店，自己则殷勤地将杜河和阿正请到了隔壁的屋子里。
屋里堆满了各种碟片，打眼一扫，各式各样的都有。
正经点的有《倩女幽魂》、《英雄本色》等，不正经的有《洞房趣闻》、《风花雪月》等。
凡此种种，琳琅满目，塞满了屋子。
“新扒的活，收成不太好，正准备盘出去呢。”黑驴看杜河正看着碟片，笑呵呵解释了一句，抽出两张凳子用背心下摆抹了抹，放在地上：“请坐。”
杜河和阿正也不客气，一起落座。
他视线从碟片上收回来，心中发笑。
生意当然不好了，国内得到好几年后才发展起来个人影碟机，那时候租碟、卖碟的赚得盆满钵满，甚至留下了经典的“要碟不”这种时代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