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眉头一挑:“什么发现?”
大中左右张望了几眼,凑了过来,对着杜河耳语:“兄弟们抓住了扮成村民的朱老八,他交代说他买通了参会的一个人,准备在会场上对杜先生您发难。”
杜河听着,目光闪烁,面色微微变幻:“他买通的是谁?他人呢?”
“人在吴胜家,被我们看管着呢。”大中回答道:“他说见了你谈谈条件才肯说买通的是谁。”
“我这儿正忙着呢,哪来的时间见他?”杜河不耐烦地摆摆手,又看向大中:“你们没动手打人吧?”
大中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是他自己刚被逮住就亲口说的,我估计他也是觉得自己藏不住,故意这时候来主动泄露小心,想和杜先生您讨价还价。”
讨价还价?
他也配?!
杜河心中嗤笑一声,摆摆手:“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看着他,别乱打人。”
大中点点头,又隐入人群当中。
杜河则是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会场走去。
朱老八买通了会场当中的人,想要给自己难堪。
左思右想,他最有可能的手段,就是用自己换牌销售说事,不过这事他完全没有证据,而且自己早就有一整套的计划来应对。
现在他最关心的是,朱老八买通的是谁?
难道是那位牛皮哄哄的牛老?
杜河想着,已经走上了会场的高台。
哗啦啦……
刘宽带头,众人齐齐鼓掌,会场气氛热烈。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杜河收敛心神,朝着边上招招手。
早就等在台下的村支书,捧着个话筒递到了杜河手中,然后又噔噔噔跑下去。
“咳咳……”
杜河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会场顿时安静下来。
“诸位,首先感谢诸位领导、诸位同行,能在百忙之中拨冗,来沙坪村的穷乡僻壤,参加我这个小小的电子厂的剪彩仪式。”
“大家可能疑惑,我为什么不像其他人讲话一样,端个桌子在前边挡着?”
杜河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面前,空无一物。
众人也是露出好奇的神色。
现在这年代,干什么都讲究一个体面,学着西方,在讲话台上放一个桌子,放置演讲稿、话筒,已经成为了一种风尚。
也就只有那种临时讲话,以及穷得凑不起桌子的人,才会选择自己拿着话筒,孤零零站在台上讲话。
可是能成立泰河昌电子的杜河,怎么看也不符合这两种情况啊。
“其实原因很简单。”杜河笑容满面,按照腹稿,讲出了开场白:“做生意、做生产讲究一个诚信,我这么做,就是要和大家坦诚相待,绝不藏私!”
“这也将是泰河昌电子厂的信条之一!”
杜河大手一挥,激情洋溢!
“好!说得好!”
“杜先生这话我爱听!”
“以后有机会,一定和杜先生合作!”
……
众人很给面子地连连鼓掌。
院墙外围拢着的百姓们,听到这话,也纷纷喝彩凑热闹。
“哼!”
坐在台下第一排的牛宗昌轻哼一声,眯着眼道:“官样文章。”
边上,刘宽苦笑:“好我的牛老,你就少说几句,咱们剪彩过后就走,绝不耽搁。”
他刚才已经私下问过牛宗昌,为何冷屁股接杜河的热脸?
牛宗昌的说法是,杜河气质太差,一眼看过去就是奸诈阴险的小人,让他心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