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手里拿的,是一份请柬。
林玉娴疑惑道:“要去参加会议?”
既要两名保镖跟随,又要自己这个秘书跟着,她只能想到去参加什么重要的外部会议这件事。
可看这请柬的样式、颜色,又都不像是会议请柬啊。
“ 不是开会,是去参加一场送别的小聚。”杜河晃了晃手中请柬:“这是天河沙场单独明送过来的,他刚刚卸任天河沙场总经理的职务,准备搞一出告别宴。”
说到这儿,杜河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按照程序来说,虽然上头已经有了文件,要单独明在豫省嵩岳集团筹备委员会,担任经济委员的职务,但这件事现在终归还是停留在纸面上,还没有通知履任,他天河沙场总经理的职务,不应该这么早就交出来。
可现在,他早早地交出了这个职务。
交出了天河沙场总经理的职务,单独明就相当于一个清闲散人了,身上有职级,却没职务,抗风险能力等同于零。
严重点想,要是中间出现什么变故,单独明拿不到嵩岳集团的职务,就相当于提前退休了,领着基本工资在家喝茶。
显然,单独明不可能愿意出现这种情况,所以这天河沙场总经理的职位,不会是他主动交出来的。
不是主动交出来的,那就是有人逼着他交出来的。
整个中泰县,有动机这么做的,首先就是急着接任的,天河沙场的下一任总经理。
而这一职务最有力的竞争者,是刚从汴梁回来的刘有道。
想到这里,杜河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微微叹气:“唉……”
刘有道是昨天中午和自己通电话,说要放弃与自己为敌的,也就是说他从那时候才开始全力谋夺天河沙场总经理一职。
这才短短一天时间,他竟然就成功了!
不仅成功了,而且还逼得单独明不得不提前交出职务,赶鸭子上架一般,急匆匆就得召开告别宴。
想想前几天单独明还和自己商量,要全力阻止刘有道成为接任的天河沙场总经理,杜河只觉得当时口气有点太大了。
也不知道这刘有道到底有什么能量,能这么迅速达成所愿。
在和自己作对的时候,他为何没有选择动用这股能量?
虽说二人已经握手言和,但要是他刘有道再反悔,用这股神秘的能量来对付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藏着满心的忧虑,杜河带着林玉娴,已经新收拢的保镖二人组,前往单独明的告别宴现场。
……
九零年的中泰,一个中部农业大省的省会附属小县城,服务业还很落后。
单独明的告别宴举办地的选择面非常小,最终还是落在了他上次请杜河吃饭的中泰饭店。
有所区别的是,上次几人去的是高端的包间,有钱没地位都没资格去的那种。
而这次的告别宴,却选择在了中泰饭店二楼一个普通的大套间内。
这其中,自然有要考虑参加人数的原因。
但两次档次的差距,也同样无形中表现出了单独明这次被匆匆赶走的狼狈与萧瑟。
日落西山之时,杜河拿着请柬赶到,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