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陆松好似十分满足于这次降职,杜河从表面上看不出问题,也不好再说什么。
“至于我家那口子……”胡陆松继续说着:“她脾气不好,从小又顺风顺水,带着百强也养了一身坏毛病,刚好也趁这次机会,治一治她。”
说起刘股长,胡陆松一脸的无奈,也打开了话匣子,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杜河陪着聊上几句,两人间的气氛十分融洽。
小半晌过去,胡陆松看出杜河有些累了,知趣地举了举酒杯:“杜先生忙,我就先走了。”
“胡所长慢走。”
杜河朝着胡陆松笑笑。
杜河目送着胡陆松走进人群,熟稔热络地和其他人聊天,游刃有余。
“也不简单。”
杜河轻声感叹一句。
今天宴会上,胡陆松两次帮了自己的忙,事后却又绝口不提,只是聊些家长里短的故事,一番交谈下来,让自己对他的印象蹭蹭蹭往上涨,结下了善缘。
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是什么简单角色?
要不是被他老婆和儿子坑了,说不定年底,他就能把原来那个副主任的‘副’字给摘掉。
不过哪怕现在,正如胡陆松自己所说,有天河沙场和泰河昌电子厂在治下,在加上他本身够聪明,说不定会另辟蹊径,弯道超车呢。
“杜河!”
不知道什么时候,单独明已经从里间走了出来,正在和人聊天,见到杜河身边空闲下来,连忙举着酒杯走了过来:“我的杜先生,你可是香饽饽,这么多人围着,我想来找你喝一杯都瞅不见空隙。”
“单总说笑了,还不是借了单总的面子,狐假虎威?”
杜河笑着举了举杯,小啜一口,看向单独明。
单独明现在的样子可没多好,上衣上沾着酒渍,额前的头发被汗打湿,贴在脑门上,右手上还包扎着白布,渗着些血迹。
杜河记得,先前见面的时候,单独明手上可还没有伤呢。
“我自己弄的。”见到杜河看过来单独明呵呵笑着,晃了晃受伤的手:“在里间摔了两瓶酒,划伤了手,从那群老鳖一牙缝里,得到了个农业局的副职来过渡,不管事,但好歹有自保的力量了。”
老鳖一,豫省方言,专指一个人小气吝啬。
杜河点了点头,关切地看着单独明的手:“要不要去一下医院?”
“不用。”单独明豪迈地摆摆手:“这点伤用创可贴都行,我是为了唬他们才用了纱布,还专门往外挤了挤血呢。”
说着,他话题一转,凑近了杜河:“彭江的事情我听说了,有要帮忙的地方吗?”
杜河摇头:“不麻烦单总了,一个彭江,我还是对付得了的。”
“行!”单独明拍拍杜河的肩膀:“你这人我放心,估摸着你心里已经有数了,有需要说话就行,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农业局的副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