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牛宗昌好歹也活了九十多岁，不像是冲动的小年轻，没那么容易被说动，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祝玉龙也不气馁，笑呵呵走到了牛宗昌面前：“牛老放心，这次的事情不会让你有风险。”
“这一次，彭江会在台前与杜河对垒，我在后边帮着他，牛老只需要隐藏在我身后，时不时地帮我给杜河找点麻烦就行。”
“就算杜河去查，最多也只能查到我这儿，不会怀疑到牛老您身上的。”
随着祝玉龙的话，彭江适时上前，朝着牛宗昌点头。
牛宗昌瞥了彭江一眼：“你刚才说，他是什么调度？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和杜河打擂台？”
牛宗昌的话说得不客气，彭江有些尴尬。
祝玉龙笑呵呵地解释道：“以前或许打不了，可现在有了现成的机会……”
祝玉龙和彭江一起，将彭江与杜河的恩怨详详细细讲了一遍，从单独明的告别宴，一直讲到了今天是交十八万货款的最后一天。
牛宗昌这段时间一直深居简出，以前的一些晚辈也因为剪彩仪式上的事情很少来往了，所以经过二人的讲述，才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听完祝玉龙和彭江的话，他扶着拐杖的龙头，慢悠悠道：“所以你们是想用这十八万货款来做手脚，制造和杜河继续对垒的机会？”
“牛老聪明！”祝玉龙对着牛宗昌竖了个大拇指。
紧接着，祝玉龙从口袋中取出一张支票：“牛老，上边这个数，是我这次孝敬你的，帮或者不帮我，都看你，我再提醒您一遍，杜河腾出手来一定会对付您，而这一次帮我对付杜河，你没有任何的风险。”
这年头国内还没有支票一说，祝玉龙上次，包括这次的支票，都是港城的支票，但是在彭州走走路子，可以换成国内的现金。
上次，祝玉龙给牛宗昌的是三万，约等于三十年后的六十万。
这次，支票上明晃晃写着——十万。
牛宗昌看了一眼，喉结忍不住动了动。
活到了他这把年纪，活一天少一天，但是人却不能不为儿孙谋。
他的几个儿子、孙子都不成器，现在重孙子又到了结婚的年纪，眼看着好不容易攒下的家产在那十年被人搜刮了个精光，这些年又寅吃卯粮的。
现在，几个正当年龄的重孙子想要维持牛家的体面，结个上档次的婚都成问题，儿子们死的早，孙子又整天在他面前哭诉，非要他卖掉这个祖祖辈辈住着的院子，他舍不得，正愁哪来的钱给重孙子呢。
这十万对他来说，不少了，足够几个重孙子都结婚成家了。
牛宗昌愣了半天，还是豁出去了老脸：“真没问题？”
“牛老放心，”祝玉龙见有戏，笑得更加开心了：“我答应你，只要你发现这次的事情有任何可能让你暴露的地方，你随时可以退出。”
牛宗昌重重地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我就一个要求，要现金，不要港城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