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江闻言，都要哭了：“顾哥，我、我都借遍了，实在是没钱了，要不、要不你再宽限我几天？”
他实在是没想到，平日里他靠着天河沙场总调度的身份，也认识了不少的小商人、小地主，虽然没十万、百万的资产，但是一万两万还是能拿出来的。
这一次借钱，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招呼任何一个与国企、县委县政系统有关的人，只找家里信得过的亲人，还有本地那些消息闭塞的小商人，林林总总不少人了。
本以为三十万，努努力能够到，谁知这才十万，就到头了。
妈的，一群酒肉朋友！
彭江抬头望着顾老板，祈求道：“顾哥，你信我一次，宽限我几天，我一定凑够三十万。”
报警是不可能让顾老板报警的，借钱丢脸，报警丢命啊。
“我没那么多时间，三十万，天亮之前！”
顾老板丝毫不留情面：“减了九万和你私了，为的就是快点拿到钱，你特么要是出不起，我就报警走正规账目了，虽然慢，但三十九万说不定能拿全，而且合理合法。”
“另外，今天借钱、要房本都是你自愿的，你主动提出来的，就算我们现在去报警，我也不犯法！”
见顾老板张口闭口都是报警，彭江心慌地仿佛油锅上的蚂蚁。
特么的，他都没听说过还有像他自己这样窝囊的人。
明明已经感觉到顾老板有点不对劲了，有点坑他的意思了，本应他是受害者，他报警的。
可现在，却偏偏是顾老板一口一个要报警，他却赌不起，千方百计劝着别报警。
彭江有些想哭了。
“给你一个小时，好好想想哪儿还有钱，三十万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对于你这个曾经的天河沙场总调度来说，应该也没那么难凑！”
顾老板撂下一句话，带着人出门了。
哐！
门被严严实实锁上，门内只剩下了彭江一个人。
“我……”
彭江老脸皱在一起，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
……
午夜时分，杜河难得没有回家，坐在新泰和的办公室内。
阿正坐在他对面，为两人各沏了一杯茶。
杜河伸手接过茶杯，望了眼窗外：“黑驴找的那个剧团演员顾老板，还有大中，现在应该已经将彭江玩得团团转了吧？”
阿正点点头：“天黑的时候，大中打过电话了，说已经控制了彭江，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按照您的计划走，彭江有苦受了。”
“有苦，也是他自作自受，我可从来不是一个人宽宏大量的人，”杜河抚着茶杯，对着阿正道：“你以后也要记住，对待敌人，一定要保证一击必杀，不留一丝活路。”
饱受杜河教诲的阿正先是下意识点头，旋即又迟疑道：“杜哥，这样做，让外人知道了，会不会……”
“觉得你太残忍，太冷血？”杜河主动说出了阿正没说的话。
阿正点点头，没说话。
杜河正色，对着阿正解释道：“不，这么做，恰恰是仁慈的表现，对敌人的残忍，才是对自己人的仁慈，你不是圣人，没必要以德报怨、兼爱天下，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要分清什么人才是敌人。”
阿正正襟危坐，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杜哥您说。”
“一般概念里，对手就是敌人，但在我们商界，对手不等于敌人，对手是指你所有的竞争者，无论是现有的还是潜在的，而敌人就是坏了规矩，利用非常规手段对付你的人。”